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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能够確定,就凭那后生的一面之词?”
有人隨即提出质疑。
陈英达捋著鬍鬚淡然一笑:
“呵呵呵,老夫岂会如此轻信於人,此事还有西苑门口的锦衣卫和正阳门下的金吾卫佐证,他们全都亲眼所见,你们若是不信,亦可亲自前去求证。”
“……”
四人不由再次面面相覷。
就算陈英达言辞凿凿,他们也依旧无法將那封殿试答卷和冒死直諫这两件事联繫在一起,更莫说联繫到同一个人身上。
“你说那后生冒死直諫,可知他为何事而諫?”
又有一人忍不住问道。
“老夫虽不能细说,否则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非但害了鄢懋卿与老夫,就连你们这些听了的人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陈英达当即將鄢懋卿刚才的词借来一用,见有人还想追问,紧接著又立刻道,
“不过你们可以自己去想,这些年能因諫言被当今皇上亲自下令施以廷杖的事不过就那么两桩:一是礼议,二是玄修。”
“其余的事就算惊动了皇上,皇上也极少亲自屈尊治罪,通常都是交由內阁六部秉公办理,再由司礼监呈递批红。”
“因此即使老夫不便明说,你们心中也该有个大概的推论……”
有人还欲提出质疑:
“可是……”
“否则!”
陈英达立刻又大声將其打断,环视四人將他们高高架住,
“……你们在翰林院这些年岂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说出去教人耻笑?”
“……”
四人顿时没了声音,唯有蹙起的眉头述说著心中的惊疑。
这个消息给他们带来的心理反差实在太大,消化起来自然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鄢懋卿挨了廷杖的事应该不会假,毕竟目击人证似乎不少,稍一打听就能得到验证。
而陈英达方才的这番话也的確有理有据,小事换不来皇上的廷杖,大事则直接移交內阁六部,或是打入詔狱命锦衣卫炮製,唯有直諫大礼议和玄修之事,才最有可能遭受廷杖。
“可是那封殿试答卷……”
半晌之后,终於还是有人將眾人內心最大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正是老夫最佩服这个后生的地方,若非他写下了这么一封答卷,又在答卷曝光后忍辱负重,一个新科进士怎能获得直面皇上,冒死直諫的机会?”
陈英达张口就来,说的连他自己都有点信了。
“可是皇上对他似乎有所留情,挨了廷杖他竟还能走路……”
“这也正是这个后生的聪明之处!”
陈英达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辩经状態,面色因亢奋而微微发红,声音因激昂而微微发颤,端的是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奸臣不绝於朝堂,忠臣自当比奸臣更圆滑,更懂得审时度势,活著方才有机会匡扶朝政,还朝堂於明朗。”
“所谓冒死直諫,死不是目的,諫才是目的,否则与沽名卖直又有何异!”
“难道在诸位看来,所有的科道言官都只有步了太僕寺卿杨最的后尘,才能算忠君爱国的忠臣?”
“……”
四人陷入了沉默。
“诸位!”
陈英达见状心中越发得意,也是越发慷慨激昂,一步迈上椅上低头俯视四人,
“我先知此事內情,再观鄢懋卿其人,达进退之机,通事理之要,胆识兼备,才略殊绝!”
“此乃天授御史之器,诸公万勿以宿嫌隳国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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