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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仁问脸色尷尬,却还是强辩道:“二位,话不能这么说。相比区区钱財,大唐最值得我们学习的,便是他们的文化传承了。”
吉备真备也连忙点头:“是啊诸位,若能尽学大唐文化传承,我等小国未尝不能成为第二个大唐。”
“第二个大唐?”吐迷度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你们国家有多少土地,多少人口?依靠那些不能吃也不能喝的诗词佛经,就能成为第二个大唐!实在是痴人说梦!”
使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爭吵不休,大厅內的气氛剑拔弩张。
金仁问与吉备真备不以为然,心中暗骂这些使臣目光短浅。
面对西域诸国和突厥的发难,压根不放在心里。
他们心中再不满,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越过大唐疆域,发兵打过来不成?
此时,吐蕃使臣所在的院落。正屋的门窗紧闭,屋內燃著特製的藏香,烟雾繚绕中,假扮成使团成员混入长安的松赞干布,正背对著躬身行礼的禄东赞。
他目光死死盯著墙上掛著的舆图,图上用硃笔標出的吐谷浑疆域,此刻在他眼中如同一块肥肉,却被大唐牢牢护住。
“大相!”松赞干布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在长安待了整整一个月,本赞普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就是『让吐蕃公主嫁去大唐』的消息?”
禄东赞暗自嘆息一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松赞干布那如同实质的怒火。
“赞普息怒!臣抵达长安后,先后三次求见大唐皇帝,五次拜访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每一次都备足厚礼,反覆强调吐蕃愿与大唐永结秦晋之好。可他们始终不鬆口。
今日大唐皇帝和太子的態度也强硬得很,次次提及我们劫掠大唐商队、侵扰吐谷浑之事,臣有心辩解,却无法反驳!”
松赞干布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要本赞普的女儿嫁来大唐!他以为吐蕃是什么?是任大唐隨意拿捏的小国吗?若真让公主远嫁大唐,西域诸国会如何看吐蕃?他们会说本赞普怕了大唐,会说吐蕃是大唐的附庸!这口气,你让本赞普怎么咽下去?”
禄东讚嘆息一声,劝道:“赞普,臣知道此事屈辱!可臣在与李承乾的几次交锋中发现,这位太子虽年轻,却极有谋略。
他拒绝和亲,並非单纯轻视吐蕃,而是在试探我国的底线。
此次他提出让公主嫁入大唐,或许……或许是想给吐蕃一个台阶,也给大唐一个缓衝的余地。”
“台阶?”松赞干布冷笑一声,一脚踹在旁边的矮几上,几上的银壶摔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本赞普不需要这种屈辱的台阶!吐谷浑就在眼前,只要大唐不插手,不出三年,本赞普定能將其纳入吐蕃版图!
可现在,大唐不仅不鬆口,还要让吐蕃將公主送来长安,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赞普,臣斗胆进言!”禄东赞声音急切起来,“当年隋朝同样远嫁公主与突厥和亲,借著和亲的名义,换取了喘气之机,最后直接將突厥分裂成东突厥与西突厥。
我们不妨效仿隋朝,只要最后能够顺利吞併吐谷浑。那对吐蕃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盘算:“此前我国攻打吐谷浑,大唐派侯君集率军支援,导致我军损失惨重。
若公主能在大唐站稳脚跟,暗中传递消息,让我们知晓大唐的动向,下次再攻吐谷浑,便能避开大唐的锋芒。
就如同那远嫁突厥的隋朝公主,若不是她暗中相助,杨广早就死在雁门郡。”
松赞干布皱眉沉思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弯刀的刀柄。
禄东赞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被愤怒冲昏的头脑。
吐谷浑掌控著青海,是连接吐蕃与西域的关键通道,若能吞併,吐蕃的商队就能直接与西域贸易,无需再经过大唐的关卡,更能藉此扩大疆域,与大唐分庭抗礼。
甚至日后入侵川蜀,以川蜀作为跳板,逐鹿中原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大唐的態度始终是最大的障碍。
这些年,大唐国力蒸蒸日上,李世民又被誉为“天可汗”,西域诸国大多依附大唐。
若是与大唐彻底交恶,吐蕃不可能侵吞吐谷浑。
禄东赞所提及的隋朝公主与杨广的事件,让他重新恢復了理智。
“大相是想让公主去大唐当细作?”
禄东赞连忙点头:“正是!公主聪慧过人,又熟悉大唐的风俗与文化,若能得到大唐皇室的信任,定能为吐蕃谋取最大的利益。”
松赞干布沉默了,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著外面夕阳。
夕阳下的长安,依旧繁华美丽。
不像吐蕃那般贫瘠落后。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是他凭藉铁血手腕统一各部,才有了吐蕃如今的规模。
可与大唐相比,吐蕃依旧弱小,想要崛起,就必须学会隱忍。
松赞干布的肩膀微微颤抖,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愤怒已被冷静取代。
他转过身,看著禄东赞,语气沉重地说道:“罢了!便依大相所言。”
“只要能吞併吐谷浑,一切皆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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