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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再也承受不起那种彻底不知?情的沉默,那种毫无?预警、毫无?解释地被留在原地的感觉,太像被放弃,太像被丢弃。
他撑得起等待,却撑不起那种不被选择的无声崩塌。
见到她的那一刻,周越差点没绷住。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干练,气场收敛却带锋,笑意?淡淡,仿佛所有旧事旧人都与?她?无?关。
可只有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些两?年前没说出口的情绪,那些本该被时?间磨平的念头?,早该随着失眠、安眠药和沉默消解的爱意?,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全?数溃堤。
他站在会议室门口,指尖悄然发抖,手指下意?识收紧,关节泛白,掌心一片湿热。他屏住呼吸,强迫自己用最平稳、最得体的声音说出一句:“久仰。”
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他焦虑了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不记得那些夜晚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以为时?间治好了自己,看了医生?,按时?吃药,锻炼……可她?一出现,所有训练出的自控力瞬间崩塌。
他只能把自己藏进逻辑和克制里,坐在会议桌前,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把她?的方案一点点拆解,用“投资人”的冷漠面具,一项项质问、分析、否定,像个?公?事公?办的审讯者。
可只有他知?道,他问得越多,越是在逼自己冷静。
她?越是不动声色,他就越想冲破所有理智,撕碎她?的表情,吻她?、抱她?,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质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你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他克制得那么狠,可那克制本身,就是一场歇斯底里。
周六,周越开车去了母亲和继父的家,车载广播在播天气预报,气温骤降,傍晚可能有雨。
他把声音调低了些,余光瞥见后视镜中的自己——神色平静,衬衫整洁,像往常一样,体面、稳重、无?可挑剔,可他的脑子,却开始翻出那些他以为早已收起的记忆。
不是那种尖锐的争吵或撕裂的场景,他的童年并?没有电视剧里那些夸张的风暴,父母离婚时?他还不到五岁,年纪太小了,小到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一个?家被拆成了两?个?”意?味着什么。
后来他们都再婚了,他的母亲再婚不久便生?了弟弟,他小时?候主要跟在父亲这?边过,周末或寒暑假才会去母亲那边。
父母对他很好,这?点他一直知?道,不缺物质,不缺陪伴,也不缺教育资源,从小到大,该送的学校,该学的东西,该上的班,从没落下,他像所有北京孩子一样,学会了钢琴,学会了画画,也学会了怎么在两?个?家庭之间维持恰到好处的分寸。
不是那种情绪化的苛责,而是藏在“为你好”里的隐性压力,他从小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情绪不该被看见,他不被允许失控,更不该让任何人担心。
他的人生?被安排得很好,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成为一个?让人放心的“别人家孩子”,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从小就学会了自控,学会了隐藏那些多余的情绪,他习惯了被期待,也擅长?回应期待。
他一直都很清楚,父母不欠他什么,他们只是走了各自的路,尽力在各自的方式里对他好。
所以当?夏知?遥离开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失控。
就像小时?候,他独自坐在在钢琴教室门外,看着其他孩子一个?个?被父母接走。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他从最开始站着等,到后来坐在角落,一遍遍看墙上的时?钟,每一次门口响动都让他下意?识抬头?,可走进来的,永远不是来接他的那个?人。
那种被留在原地、情绪无?处投放的感觉,他太熟了,只是这?一次,他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承受得住,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别墅外的草坪刚修剪过,一排低调而昂贵的绿植沿着围栏错落分布,门刚一开,母亲就走了出来。
大门“咔哒”一声打开,周越的妈妈魏然披着一条浅驼色的羊毛披肩,眉眼保养得极好,气质优雅,从外表看几乎看不出真实?年龄。她?的目光落在周越身上,带着惯性的审视:“来啦,你啊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可她?的动作却没停下,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替他拿拖鞋,又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挂到门边的衣架上,动作自然得仿佛早已重复了无?数次。
“临时?决定的。”周越低头?换鞋,语气温和,却透着一点疲倦。
她?皱起眉:“工作也临时?,生?活也临时??你今年几岁了,还在到处漂着过?”
“我没漂。”他轻声说,带着某种疲惫的坚定,“回来是做长?期打算的。”
“你倒是知?道回来。”她?冷笑一声,目光从他头?发扫到脸,“回国一个?多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说话也没个?准头?。头?发也不剪,瘦了一圈,你这?是回来工作,还是回来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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