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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她的世界,步伐坚定、目光清明,而他呢?从头到尾,只是被她照顾、被她回头看一眼的那个孩子,不是她会牵手走下去的那个人。
他不是没自知之明,可即使清楚这些,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靠近,一次次幻想,她会不会在某个瞬间动摇?哪怕只有一秒的不舍?哪怕只是一点点……犹豫?
只要有一次,就好。
可她没有,从头到尾,她都没有。
他捏紧手中的衣料,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却没能平复下胸口的波澜。
你到底,还要撑着这份不该吗?这份她从未回应过的执念,这个你明知道没有结局的梦。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逼问自己。
可回音却只有寂静。
够了,他低声在心底说,她不会回头,你也该走出来了,他慢慢松开手,把那两件衣服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像在给自己多年来的执念,举行一场无声的葬礼。
他低头,在心里一字一句地说:到此为止吧。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自己,他要放过自己。
从这一刻起,周越将所有关于她的温柔、偏执、眷恋与疼痛,一寸一寸压进身体最深的缝隙里,封死,不许再动。
它们不会消失,它们会像地层深处的暗流,在夜里翻涌、灼烧,却永远都不再浮上海面。
十几个小时后。
飞机落地,夏知遥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她站在送走了团队所有的人,她站在排队打车的地方,身边人声嘈杂,车流不息,轮胎碾过地面的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黏腻的气味与喧闹一同袭来。
可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静静站着,与整个城市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光与声都透得进来,却没有一样能真正触碰到她。
她低头点亮手机,翻出那个熟悉的聊天框。
【下飞机告诉我。】
【我过来找你。】
章路远几个小时前发的消息,还躺在那里
她半小时前发出的回复:【刚落地。】
至今,无人回应,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眼神一点点沉下去,灯光映在屏幕上,冰冷的光反射进她的瞳仁里,指尖也跟着凉了下去。
其实这并不陌生。
章路远总是这样,说得好听,却总是在她真正需要的时候消失不见,来得慢,走得快,永远身处“忙碌”之中,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他日程表上的一条备注,随时可以被划去。
那种被放在一边的感觉,就像无声的潮水,一次次漫上来,把她整个人浸透,潮退时悄无声息,却留下了一身湿冷,贴在骨头上,怎么也晾不干。
夏知遥已经不指望他兑现什么了,她早该习惯,可每一次,心口还是会泛起那种熟悉的空落。
她一贯冷静,懂分寸,知道什么该讲,什么该忍,只是忍久了,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无所谓了,还是早就被这点点滴滴的失望消磨得麻木。
她忽然笑了一下,像是下意识的自我讽刺,嘴角微微一动,便消失在空气中,下一秒,她抬手将手机锁屏,亲手掐灭一场不该燃起的期待,拉紧行李箱的拉杆,转身迈入人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机场外,下午的阳光被高楼切割成碎片,斜斜洒落在车窗上,与远处模糊的霓虹广告叠在一起,在玻璃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斑驳光影,像是梦境破碎后的余烬,静默闪烁。
她侧头望着窗外,脸隐在光影交错的阴影里,无悲无喜。
那双眼睛,安静又空洞,看不出情绪,却又像藏着一种疲惫到极致的清醒,连悲伤都被压成沉默。
从首都机场回到东三环的公寓,夏知遥自己按密码开门,拉着行李箱走进玄关,换鞋、关门,窗外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斜斜洒进来,她站在玄关处,脱下外套。
她的身体在动,脚步从容,表面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副“无懈可击”的姿态下,是怎样的空耗与力竭。
她走进浴室,灯光亮起的瞬间,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依旧没有丝毫凌乱,妆容精致,眉眼锋利,气色得体。
那是她在人前的模样,冷静、从容、完美无瑕,夏知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良久,直到胸腔里的呼吸开始发紧、发疼,她才缓缓抬起手。
一寸一寸地卸下耳环,解开头发,指尖拨散原本一丝不乱的发髻,卸妆棉缓慢地擦过眼影,抹掉睫毛膏,最后将唇色一点点拭去。
。镜子里的女人终于露出最真实的模样,脸色苍白,眼眶微红,唇色尽退,那些隐藏在明艳妆容下的疲惫与空洞,终于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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