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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慕昭然还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想取回便取回,想断剑便断剑, 不在乎任何人的劝阻,也不用顾忌任何后果, 最终,她也因为这一份无所顾忌而付出了代价。
慕昭然转过身去, 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人的眼睛,将神情藏进阴翳里,冷笑一声,不屑道:“被你碰过的东西, 我不想要了, 剑也一样。”
她的确拥有得很多,舍弃一把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剑, 也不过就跟舍弃一件破烂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心里自我开解,这种无能为力浇灭了一点她心中妒火, 慕昭然稍微冷静下来, 挣脱开游辜雪的手, 走回石桌边, 不耐烦道:“把光灭了。”
叶离枝立即道:“是,殿下。”
扶云剑的光芒一敛, 这片空间彻底黑了下去, 无星无月, 浓稠的夜色将所有人裹入其中,再看不清彼此的情状。
这样的黑暗让慕昭然松了口气,她也不管其他人, 自顾自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内视神魂。
给出扶云剑后,她心口的业莲罪印果然又少了一片花瓣,这一片消失的花瓣还挺大,使得莲花罪印左右看上去不太均衡了。
她看了业莲一会儿,开始默念起静心诀。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这一次她没有再打瞌睡,认真地诵读着经文,专心致志地借助经文清心凝神的功效,去纾解心中因为云霄飏和叶离枝二人,而生出的怨恨难平、求而不得。
因为慕昭然那句话,后续也无人再点亮光源。
黑暗是最佳的掩护,能让人无所顾忌地卸下身上伪装。
游辜雪面向着慕昭然所在的位置,受这处空间所限,用上了灵视,也只勉强能看见她隐于黑暗中的一点身形轮廓。
他太熟悉慕昭然口是心非的模样,以她从前的性子,那把剑,她宁愿折了也不会白白送给令她讨厌的人。
结合她魂上消弭的菊瓣红印,她先前的一些行为便也有了解释。
为何会主动带叶离枝来天都,为何一定要人保护好她,为何宁愿自己流着血受着痛,也要命令属下先医治叶离枝,为何宁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自己声名,也要胁迫同门,去取那一把剑。
若不是岑夫子护短,当众为她辩驳一二,她出地卷之后,想必早已流言蜚语缠身。
这样费尽心思得来的剑,又岂会轻飘飘地舍弃给他人?
“叶离枝么……”游辜雪无声呢喃,眸色隐藏在黑暗中,无人察觉那双眼冰消雪融后的真实模样。
金莲池外,朝曦阁内。
在殿下和叶离枝二人从朝曦阁消失后,就连通讯也都断绝了,霜序将整个阁子里里外外都寻找了一遍,最后急忙去天道宫内事堂求援。
内事堂长老听完,不慌不忙道:“朝曦阁里有一座疗伤池,殿下大概是进入了那里,剑尊座下二弟子奉天剑君正在池中疗伤,她们应当不会有危险。”
霜序可听不得“应当”二字,没有她跟在殿下身边,她不太放心。
长老道:“你担心也没用,那金莲池一日只开一刹,便是第一缕阳光照入之时,其他时辰既不能入也不能出,只能等着。”
霜序无奈,只得又回到这座朝曦阁里守着。
夜间起了山风,呼呼的风声穿堂而入,吹得水台上巴掌大的双叶小莲来回摇动,乌团蹲在水台边,脑袋歪来歪去,盯着水中莲叶。
它学着主人之前的样子,抬起爪子想要去拨弄那株莲花,被霜序一把伸手抓住,说道:“乌团,不是让你别挠莲花么,万一殿下在那莲叶里,岂不是要被你晃晕了头?”
乌团歪着脑袋,“喵呜喵呜”地叫。
风呼呼灌入阁中,霜序见水面摇荡不休,竖剑结出屏障,挡住山风。
水台里的涟漪落入金莲池中,却翻出滔天巨浪。
整片莲叶剧烈晃动起来,慕昭然陡然从入定中醒过来,反手抱住石座,紧张道:“怎么了?”
游辜雪的声音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波澜不惊道:“大约是有人在外拨弄水台。”
莲叶不断晃荡,边沿响起哗啦啦的水浪声,简直像是身处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有水浪扑过来,打湿了她的裙摆,退去之时急欲卷着她,想往水里拖。
慕昭然怀抱的石座也开始动摇,她急忙往旁边摸去,抱住更重的石桌。
浪涛袭来,将这一片莲叶抛上高处,叶面整个倾斜,石桌也开始滑动。
慕昭然尖叫着随着石桌往下滑去,直到一只手伸来,一把按在石桌上。下滑的趋势顿止,一片水浪拍打在慕昭然脸上。
她慌乱地摸索过去,摸到游辜雪的手,毫不犹豫地双手牢牢抓住他。毫无疑问,比起这个石桌来说,游辜雪明显要更加稳当些。
她整个人快趴到桌面上,抱着那只手,惊道:“可先前没有这样的动静。”
游辜雪手指动了动,慕昭然以为他要挣脱,急忙用更紧的力道抓住他,指甲都快要掐进他的肉里,可怜道:“游师兄,我只有筑基期,都还没学会御空!我不抓住你,我就只能变成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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