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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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瓦娜向前递出一掌，直接推得艾尔连同床榻都下陷了几公分，还没等少年发出惨叫声，一股毫不掩饰的强大捏力直接粉碎了他的右肩胛骨。

艾尔死死地紧咬嘴唇，同时竭力遏制住想要反击的本能衝动。

別做蠢事。他告诫自己，这女人要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现在再做蠢事，先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可是身体的剧痛等级仍在不断上升，有好几次艾尔几乎就要飞起一肘狠狠砸烂对方的脸颊，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

我是齐格雷夫......我是齐格雷夫.......

他不断默念著这个名字，仿佛这么做就能將痛苦转移出去似的，很快这个名单上又加上了格雷克、诺伊尔、西奥多、朵莉丝等等一系列让他不爽的名字。

终於，在经歷了长时间的折磨后，除去要害之外，艾尔全身上下称得上骨头的位置几乎都碎过一遍。

紧接著，女僕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衣服撕得只剩下襠间的遮挡物，隨后戴上胶皮手套，用一种粘稠得近乎噁心的黑色秘油铺满少年的每一寸肌肤。

如果闭上眼睛看不见这一切的话，艾尔会以为自己浸泡在某个巨蛇的胃袋中，不止要忍受生理上的疼痛和噁心，心理上还得一直安慰自己一切马上就要过去。

幸运的是，很快他便因为疼痛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再度被疼痛所唤醒。

反反覆覆之间艾尔的皮肤开始变得通红，像只熟透的大闸蟹般冒出蒸腾热气。

两股能量在他体內剧烈地翻腾、衝撞，分庭抗礼。

寄宿在他身上的猩红巨蟒，带著吞天噬地之势，张口扑向那股经由黑色秘油涌进自己身体內的咒力，不过后者也不甘示弱，同样张开尖牙利爪予以反击。

扑面而来的热浪席捲了整间臥室，如果从第三者的眼睛去看，会发现此时的艾尔如同发色般赤红，双眼迸发出熔岩火光，儼然一副不属於这个世界的魔物姿態。

远处的女僕冷眼地注视著这一切。

虽说的確带有些微惩戒少年出言不逊的私人情感在，但对於以解除诅咒为目的的拉米亚人来说，这是他必须承受的苦痛。

一直以来，这傢伙的战斗方式恐怕都只是强行驱动蛇之力，依託著些许小聪明在战斗中矇混过关。

直到某天在非常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破坏了自己魔核，结果反倒阴差阳错地让自己学会了產生咒力的方法。

可惜在触发了蛇神觉醒的当下，少年那残破不堪的躯体早已经到达了极限，哪怕骨肉不断自我修復也无济於事。

昨天少年那副被搜捕队逼得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她尽收眼底:连自己的固有能力都用不出来。哪怕对方配备了奥利茨那疯子研发的武器，按照他的实力本应轻鬆歼灭才对。

现在她所做的，便是用萃取了远古蛇神耶梦加得身上的力量残骸去重塑少年的身躯以及体內的魔核，並让其自发、源源不断地產生咒力。

只是这样的赌注值不值得，她也不得而知。

很快，两股力量斗爭的结果已然揭晓，眼前魔物的皮肤此刻变得深红近黑，女僕难以察觉地轻嘆口气，准备在完全失控之前终止这一切。

然而，在链刃刺中少年躯体那一剎那，命中的手感並未传回她的手中，而眼前的魔物形象也愈发变得乾瘪。

艾略特·可罗佐褪去蛇皮，失去意识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