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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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这辈子身体接触最亲密的对象居然是个男人。”

艾尔用一种鬱闷的声音抱怨道。

“你还是知足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是处男，”奥威尔低沉的声音传来，“现在也是。”

说罢，中年骑士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前方正在疾驰的梅丽塔。

距离一行人从蒙巴底出发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身上背负累赘的中年骑士远远落在了三人后面，不得不加快步频，以至於有好几次艾尔都被奥威尔那宽厚的背部磕到门牙。

“我还以为你会对『红死疫』这个名词会感兴趣，”金髮少女奥菲莉亚特意放缓脚步，“你倒是什么也没问呢。”

“我才不要跟这种一听就很危险的话题扯上关係。”艾尔闷哼著回答，“对我来说这只是一次性的额外工作，带路、抓人、各走各路，就这么简单。”

见此，金髮少女也只能无奈摇头继续赶路，反倒是一直和她形影不离、一头棕色麻辫的梅丽塔交换了位置。

“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换我来，奥威尔，”女骑士提议道，“我们可以轮流带著他过去。”

“不！完全没问题。”说罢，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艾尔的额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艾尔非常鄙夷地瞪了中年骑士一眼，顺带在高速行进间用目光打量了一下梅丽塔。

如果以正常人的审美来看，女骑士的容貌十分端庄秀丽，加上那婉转体贴的性格怕是能命中不少像奥威尔这样的人的心头好。

诡异的是梅丽塔脸上几无血色，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有闔眼。

“刚才我被坏人砍伤的时候你也能这么热忱就好了。”艾尔揉著前额嘟囔。

“因为刚才你是奥菲莉亚小姐的敌人，”梅丽塔低著头答道，“但既然她接纳了你，我们现在就是同伴。”

“我还以为你会和齐格雷夫一样，对我这类群体抱有偏见呢。”

梅丽塔停顿了片刻，扭过头以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看著艾尔。

“眼下教团中不能使用魔力的人已经超过了半数，內部其实对要不要接纳死壳也產生了很大分歧，我想如果你能加入教团的话，对奥菲莉亚小姐来说会是很大的助力。”

“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奥菲莉亚呢。”

“奥菲莉亚殿下对每位教团成员都很好。”奥威尔几乎是抢著接茬，艾尔感到些许诧异，因为眼前的女骑士非常不自然的抿紧嘴唇。

大概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內情吧。

他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包括自己在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秘密。

“算了吧，我可没兴趣当一个吉祥物，”艾尔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眼神转向远处，“而且我不希望每个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梅丽塔领会了他的意思：“如果担心齐格雷夫大人的话大可不必，当今的教皇殿下是他最为尊敬的存在，即便再不情愿，我想齐格雷夫大人也会接纳你为同伴。”

这可太同伴了。艾尔忍不住瞄了一眼一直在最前方的“坏人”，他毫不怀疑齐格雷夫在找到416號之后就会马上砍了自己。

且不说骑士对死壳那莫名其妙的敌意，金髮少女的维护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也是问题。

特別是，当她发现两者的关联时——

“停下！”齐格雷夫的吼叫干扰了他的思绪，“现在该往哪走。可罗佐？”

一行人的急剎在岗岩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前方两条岔道摆在他们面前，向西延伸的小路通向明月山丘，而另一侧则是他们的目的地。

“在那边，”艾尔用手指了指薄雾森林的方位，“先提醒一下，现在这边的迷雾有轻度致幻作用，儘量在白天就把416號抓住，否则拖到入夜，就连诸神也护不住你们的神识。”

没有人说话，眾人面面相覷，似乎也意识到了艾尔这番话的涵义。

“你在开玩笑吗？！现在才提这个？”齐格雷夫的宝石蓝眸锁定了艾尔，“还是说这是你故意耍的伎俩？”

艾尔耸了耸肩：“骑士大人肯定没问题的，况且，只要两个小时以內完成，不就没有风险了吗？”

“齐格大人说得没错，奥菲莉亚殿下，这很可能是陷阱，你不能轻易涉足险境。”

方才还与他有说有笑的奥威尔瞬间变脸，站在了青年那边。

奥菲莉亚並未接茬，而是注视著梅丽塔的脸。

惊喜、担忧、愤怒、自责.....艾尔从未见过十几种表情能在一个人身上不停来回变换，迟缓片刻后，梅丽塔终於开口。

“奥菲莉亚殿下，您和路德大人都是最为尊贵的存在，还是让我和奥威尔去把舍妹——416號囚犯带回来吧。”

“好让你再把她放走一遍？”齐格雷夫毫不留情地讥讽。“本来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地方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菲为了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