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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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染挑了挑眉，继续他的精神攻击，“看来还没完全傻掉。”

“你说你，没事跑这鬼地方来感悟人生？结果把自己感悟成这副德行？还把自家队友全给拆了？你这团队协作课是跟贝利亚学的吧？”

他清楚地看到，当提到“队友”和“贝利亚”时，黑暗赛罗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猩红的眼灯中闪过一丝极其痛苦的挣扎。

那属於赛罗本尊的意识，正因为极度的愧疚和绝望而在黑暗深处停滯不前，甚至產生了自我毁灭的倾向。

王一染甚至能“看到”，在黑暗赛罗的周围，漂浮著几个微弱的光点——那是红莲火焰、镜子骑士、詹伯特、詹伯奈尚未完全消散的灵魂！

他们非但没有怨恨，反而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断地呼唤、鼓励著陷入深渊的赛罗！

他知道常规方法没用。赛罗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讲道理的，而是一个能把他从极端情绪里砸出来的“重锤”！

於是，在黑暗赛罗即將暴起攻击的前一刻，王一染做出了一个让所有旁观者都会瞠目结舌的举动。

如果还有的话……

他伸手在虚空一划，直接抓住了一个看起来毛茸茸、憨態可掬，红白相间，瞪著无辜大眼睛的——皮古蒙！

他记得很清楚，赛罗这傢伙，別看平时拽得上天，面对贝利亚都敢衝上去懟脸，但对皮古蒙这种弱小无害的生物，却有著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欲！

这是一种深植於他內心，属於“光之战士”最基础的善良！

“喏，送你个新朋友。”

王一染说著，手腕一抖，精准地將那个皮古蒙玩偶托举到了黑暗赛罗的脚边。

那毛茸茸的、代表著“弱小”与“无害”的皮古蒙，静静地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与周围炼狱般的景象形成了无比荒诞的对比。

黑暗赛罗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猩红的眼灯，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落在了那个皮古蒙上。

那无辜的大眼睛，在看著他。

一瞬间，无数的记忆碎片衝破了黑暗的封锁，涌上赛罗的心头：

第一次遇到皮古蒙时的情景，那些弱小却努力生存的生命，父亲赛文教导他要守护弱小的理念，以及……他自己曾经许下要成为守护一切的光之战士的誓言！

“我……我在做什么……”

一个微弱却充满痛苦的声音，从黑暗赛罗的体內传出。

与此同时，红莲火焰等人的灵魂光点也发出了更加急促和明亮的呼唤：

“赛罗！”

“醒过来！”

“这不是你！”

黑暗赛罗身上的怨念鎧甲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猩红的眼灯剧烈闪烁，光明与黑暗在他的体內展开了最后的爭夺！

“就是现在！”

王一染看准时机，猛地將自身的光能，连同那丝来自赛迦的、更高层次的力量，化作一道纯粹的精神衝击，直接轰入了赛罗意识的最深处，同时大吼道：

“赛罗！看看你脚下！看看你周围！”

“你tm要连这最后一点守护之心都丟掉吗？！”

“那你和贝利亚还有什么区別？！给老子醒过来！！”

这一声怒吼，如同最后的催化剂！

“不——！！！”

黑暗赛罗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但那不再是充满毁灭欲的兽吼，而是带著无尽痛苦、悔恨与最终觉醒的吶喊！

轰——！！！

璀璨夺目，仿佛超新星爆发般的极致光芒，猛地从赛罗体內爆发出来！

那光芒是如此强烈，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怨念，连那坚固的怨念修行甲也在光芒中寸寸碎裂，化为乌有！

光芒之中，赛罗的身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通体变成了闪耀的银色与金色，如同由光辉本身构筑而成，胸口的计时器变成了神秘的蓝色菱形水晶，整个身躯都散发著神圣而强大的气息！

光辉赛罗。

诞生！

他看了一眼脚下完好无损的皮古蒙，又看了一眼周围，眼中充满了决然。

“繁星……驱动！！”

他双手高举，调动起体內浩瀚如星海的光辉之力！

一个巨大的、如同时钟錶盘般的光轮以他为中心展开，覆盖了整个惨烈的战场！

时间，在这一刻开始倒流！

粉碎的红莲火焰碎片重新凝聚，熄灭的火焰再次燃烧。

散落的镜子碎片飞回，重组为优雅的镜子骑士。

被撕碎的詹伯特和詹伯奈如同倒放影片般恢復原状。

就连被劈成两半的麦迪基地，也在一阵光芒中癒合如初！

所有被黑暗赛罗杀死、破坏的一切，都在繁星驱动的伟力下，恢復到了惨剧发生之前的状態！

红莲火焰、镜子骑士、詹伯特、詹伯奈茫然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恐怖的经歷只是一场噩梦。

他们看著悬浮在空中，散发著无尽光辉的赛罗，眼中充满了震撼与喜悦。

而施展了如此逆天技能的赛罗，也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量，身躯上的光辉迅速褪去，变回了普通的红蓝形態，虚弱地从空中坠落，被镜子骑士及时接住。

至於那四个原本在一旁看戏，准备捡便宜的黑暗四天王，美菲拉斯星人、格罗扎姆、帝斯雷姆、帝斯洛古，早在光辉赛罗出现，时间开始倒流的那一刻，就嚇得魂飞魄散，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了。

王一染看著这一幕，撇了撇嘴：

“切，跑得倒快。”

“不过……这六十万经验值和光辉形態，总算稳了。”

他走过去，捡起那个完好无损的皮古蒙玩偶，拍了拍上面的灰，塞回系统空间。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萌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