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念旧情?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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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院深处,几间低矮陈旧的屋舍前。
周铁山和几名天策府的老兵,正在一间相对还算完整的屋舍里进进出出。
他们或清除著蛛网尘埃;或搬运著石墩,夯实鬆动的地基;更有擅长简单符文者,正小心翼翼地修復著屋顶破损的避雨禁制。
汗水混著灰尘从他们刚毅的脸颊滑落,动作间依稀可见北疆军特有的干练与悍勇。
不远处,一座勉强算得上遮风挡雨的破旧凉亭下。
陈牧慵懒地斜倚在一张躺椅上。
他半眯著眼,指尖无意识地把玩著一枚石子,目光看似散漫地落在那些忙碌的身影上。
看著这群曾经的北疆汉子,此刻却在这杂役院的泥潭里,为他这个“杂役”清理著破屋。
陈牧的脑海中,思绪如幽潭下的暗流般流转。
天策府都尉……林震岳。
这个名字在陈牧心头浮现。
此人曾是北疆军中父亲麾下的一名驍勇偏將,以一手刚猛无比的“裂山刀法”和悍不畏死的冲阵风格闻名。
然而,大约在五年前,在一次与敌国军队的惨烈遭遇战中。
林震岳为掩护主力撤退,独战三名五境巔峰武夫。
虽最终全身而退,但自身也遭受重创,体內经脉受损,留下了难以根治的暗伤。
修为更是从五境巔峰跌落,此生恐难再进一步。
战后,他因伤从北疆军退役。
回到京都后,凭藉昔日战功和在北疆军中的威望,林震岳被安置进了京都卫戍体系,进入了由部分北疆军旧部整编而成的天策府。
此人行事沉稳果决,手腕亦是不凡,加上朝中似乎也有几分助力。
短短几年间,竟从天策府一名小小的队长,一路擢升,最终坐上了天策府都尉的位置,掌管一府卫戍之责。
“短短数年,身负旧伤,却能在这京都官场完成如此大跨度的升迁……”
陈牧指尖的石子被无声捻成齏粉,隨风飘散,“这林震岳,绝非等閒之辈。”
更让陈牧玩味的是,此人立场微妙。
即便在父亲如日中天之时。
林震岳及其掌控的天策府,与镇北侯府也始终保持著一种若即若离的关係。
除了必要的公务往来和年节礼节性的问候,几乎从不主动亲近,也未曾依附,仿佛在刻意划清界限。
“怎么父亲骤然离世,侯府大厦將倾之际……他这位天策府都尉,反倒变得热情起来了?”
陈牧的目光掠过凉亭斑驳的立柱,投向远处忙碌的周铁山。
回想起方才周铁山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以及此刻这些老兵们不顾身份,在这杂役院里挥汗如雨的认真劲儿……
那份对侯府、或者说对父亲遗留的忠诚,似乎並不作偽。
“忠心或许是真……” 陈牧重新闭上眼,感受著指尖残留的石粉触感,心中低语。
“但这林震岳,此时遣心腹旧部如此高调地护我,甚至不惜对抗书院刑堂……他真正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念及旧情雪中送炭?还是……另有所图?”
亭外,周铁山正扛著一根粗大的灵木樑柱,低喝一声,稳稳地將其嵌入屋舍的框架之中,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
亭內,陈牧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得愈发深邃,仿佛一尊静观棋局的石像。
半日过后。
在周铁山和一眾老兵的收拾下,屋舍被收拾得焕然一新。
见屋舍破损之处皆已修缮妥当,周铁山满意地点点头。
隨后,他带著几名老兵,走到凉亭前,回稟道:“世子,屋舍已打扫修缮完毕,请世子查验。”
陈牧缓缓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说道:“诸位辛苦了,此番劳烦各位亲自动手,陈牧铭记於心。”
周铁山等人连忙说道:“世子言重了,为侯府效力,是我等分內之事。”
就在这时,一名书院弟子匆匆赶来,传递书院山长之令:“周校尉,书院有令,尔等在杂役院停留的时间已到,需即刻离开。”
周铁山等人闻言,默默起身,眼神中虽有不舍,但也只能遵从。
临走前,周铁山看向陈牧,低声说道:“世子放心,我回去之后,会立刻安排可靠之人前来护卫。”
陈牧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周校尉费心了,只是这书院规矩森严,切莫因我而让兄弟们陷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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