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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封三更；
“78號区垃圾场的磕头鬼现在已经在我前方，跟前几支队伍遭遇的其他鬼一样，脸部破坏没法確认样貌。”
深夜，78號区露天垃圾场中，封三更正在一座散发异味的垃圾堆旁打电话。
他不能动，號码是零点前就拨出去的。
前方三四步远的地方背对他跪著个人，头不断触地在黑夜中发出咚咚声响。
理论上讲，他无法观测到磕头人的面部情况。
但视线前移，磕头人再往前几步的位置立著一面镜子，镜中倒映出不断磕头人的正面，以及它正后方紧盯著镜面的封三更。
他凭著镜子看到了磕头人的正面。
这是前面小队想出来的办法。
用这办法可以看到鬼的正面，得到更多信息。
但接著他们就发现这些鬼的正脸血肉模糊，无法辨別五官，仍然只能从衣服上分析线索。
不过眼下这只鬼的衣服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这只鬼身份未知，性別为男，头髮略长，左手腕带有身份手环，身穿蓝色上衣黑色长裤，上下衣都很破旧，非工作服，没有任何特殊標记和图案……”封三更向电话那头描述这只鬼的情况。
后台记录中心会配合他，根据封三更形容的特徵儘量去找出未知鬼身份鬼，再通过身份往前推上一只磕头鬼。
但他现在这个形容实在是太抽象了。
电话那头感到为难：“非工作服，无法確认工作单位，没有任何特殊標记和图案，无法確认购买地点……封队长，还能找到別的特徵吗？”
封三更盯著前方镜子里鬼的倒影，缓缓开口：“没有，他看起来像拾荒者。”
就是捡破烂的。
拾荒者是比较体面的称呼。
方舟城精神抗性低於二十的人找不到工作，也几乎租不到房子，只能靠捡垃圾为生。
这类人数目不少。
有的人就直接住在垃圾场中，这只磕头鬼生前大概就是住在垃圾场里的拾荒者。
这种人的身份信息最难找。
“封队长，这很难办，根据你提供的特徵没法確定身份，垃圾场这条线恐怕会断在这，你需要再去新的磕头鬼地点找线索，抱歉。”
“没关係。”封三更已经预料到了。
这只鬼不是封三更找到的，是前面的所有队伍从其他磕头鬼那一层层摸索到这，中间也断过好几次线索不得不从新的磕头鬼重新开始，到这里时耗费了巨大代价。
上个队伍摸到这里时团灭，又由新顶上的封三更再从这开始探索。
前面人断掉过很多次。
所以鬼的线索在他这儿断掉时，也不奇怪。
只是又要重新开始，他还剩三天，从头开始这点时间几乎没可能找到源头，死亡已经是他的既定结局，他將成为后面人的耗材。
前面人是他的垫脚石，他又成为后面人的垫脚石，这很公平。
只是他不知道会在哪儿停下。
下一批人不一定会找到源头，下下批人也不一定。
这好像是一场永远看不见结局的爭斗，不知道后面还得死多少人。
如果能动就好了。
封三更紧蹙眉头看著前面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鬼，它身上有身份手环，如果能拿到就好了……
“好难啊，大半夜还要给鬼的手錶充电。”胜利公寓205房间，王两坐在一堆磕头鬼中间，面前摆著一地身份手环。
在能动后，王两第一反应是绕到前面去看它们的样子。
接著他发现这些鬼全都脸部稀烂，长相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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