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利亚姆·安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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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曾经的理想背道而驰的?
利亚姆不知道。
只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客厅摆著个旧沙发,坐上去会陷出一个浅坑,母亲总喜欢在沙发上织毛衣,毛线球滚到他脚边,他就追著球在地毯上爬,父亲会把他举过头顶。
那时候他们还不富裕,但是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妈妈对自己很好,虽然父亲工作忙,但还是很会抽空陪自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年。
有一天,父亲带著他们搬家,悬浮车停在一栋大房子前。
玄关的水晶灯亮起来时,利亚姆差点睁不开眼睛。
地面是光可鑑人的大理石,每个房间都比原来住的地方大,还有独立的阳台。
他第一次在浴室里见到按摩浴缸时,兴奋地在里面泡了半个小时,直到母亲来敲门。
变化不止是房子,还有周围人的態度。
现在出门,遇到的人都笑著点头,却再也没人叫他的名字,只有一声声恭敬的“少爷”。
那段时间父亲难得空下来,他们一家到处玩。
还去了母亲的故乡——河洛。
在他的印象中,外婆会给自己做好吃的。
外公会教自己写毛笔字,画画。
小姨会抱著自己,去各种好玩的地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父母以外的亲人,河洛的空气里有檀香味,外婆的围裙上沾著麵粉,外公的砚台里磨著松烟墨,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成了他童年里最温暖的记忆。
后来他问父亲,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故乡,父亲只是沉默地喝著酒,酒杯壁上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从来没见过爷爷奶奶,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好像那是家里的一个秘密,藏在父亲紧锁的眉头里。
再后来,艾米莉来了。
快乐的童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一切都碎在了母亲去世的那天。
他只记得,母亲是被捲入了一场意外中,当送到医院时,已经濒临死亡了,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利亚姆已经忘记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整个家里都死气沉沉,父亲也很少露面,好像一直呆在公司。
只有艾米莉陪著他。
在他夜里哭醒时,坐在床边轻轻拍他的背,什么都不说,却让他觉得没那么孤单。
妈妈的房间被永远锁了起来,钥匙放在爸爸的抽屉里。
有一次他偷偷拿出来,打开门,闻到妈妈留在毛衣上的味道。
松烟墨和梔子混在一起,还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抱著毛衣蹲在地上,哭到缺氧,直到艾米莉找到他,递来一张纸巾,指尖碰到他的手,带著恰到好处的温度。
时间慢慢过去,家中的氛围变好了一些。
初中时他认识了克里?斯通。
那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大块头。
他们在克里家的车库里搭了个小工作檯,用废旧零件拼过会动的小机器人,克里负责拧螺丝,他画图纸,机器人第一次动起来时,两人跟著它在车库里跑。
后来他才知道,克里的爸爸和自己的老爹合作了有段时间了,有时候两家会一起吃饭。
利亚姆看著克里一家说说笑笑,心里会泛起一丝羡慕。
他已经很久没和老爹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十四岁那年,老爹带回了索菲。
那个穿著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却总让利亚姆觉得不舒服。
他没说话,只是盯著书房里母亲的照片,他不开心,觉得,父亲背叛了母亲。
直到三个月后,弟弟出生了,小小的一团,闭著眼睛攥著他的手指,他才突然觉得,家里好像又有了点生气。
索菲对他很好,会给他买最新的游戏机,会在他考试不及格时帮他瞒著父亲,可他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少了点什么。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他和克里继续在车库里拼机械,弟弟会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咿咿呀呀地喊“哥哥”,艾米莉会送来切好的水果,阳光透过车库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那时候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生日那天。
那是他坠落的开始。
那一夜之后,利亚姆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
他看著空荡的天板,心里空落落的,像丟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之后,他每次做外骨骼时,脑子里总会想起那种触感。
心慌意乱间,零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从那天起,有些东西变了。
容易失控的年纪。
那种陌生的感觉像毒药,让他渐渐沉溺。
他开始频繁地去酒吧,和不同的女孩约会,外骨骼研究所的工作檯积了层灰,克里打电话给他,他总说“下次吧,我没空”。
和老爹的关係也越来越差。
他发现自己这个安德森少爷的身份有多好用。
在研究所门口,会有女生假装偶遇。
在酒吧里,只要他坐在吧檯,就有女生端著酒杯过来,有的夸他的手錶好看,有的假装喝醉靠在他肩上。
网络上的主播,隨便打赏点就说要加自己联繫方式,想要谢谢自己。
沉溺,那段时间就只有这两个字。
忘我地玩。
像掉进了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有一次,他在酒吧喝到烂醉,回到家。
朦朧中,他看到索菲坐在床边,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眼神里的东西他看不懂,却觉得害怕。
这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在 ash脑端里把索菲的暱称改成了“妈妈”,像给自己设了道防线,提醒自己她是爸爸的妻子,是弟弟的妈妈。
那晚的那人,就是她安排的,后续主动接近自己的女生有部分也许也是她安排的。
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就像剎车坏了的车,只能顺著下坡一路衝下去。
色是刮骨刀,是一种会上癮的毒药。
在他这个心智为熟自制力差的年纪,根本无法抵挡。
那天喝醉酒,回到家中,没想艾米莉居然走进来,当她的唇压在自己唇上时,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什么占据了,那一夜是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其实有一段时间,他都避免和她见面。
怎么说呢,有一股愧疚感,让他不敢看著她。
久经情场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种眼神,但心中对她出手总有点牴触。
在他眼中,艾米莉一直就像自己的姐姐,又不止是姐姐,她一直陪著自己。
心中对她有股莫名的感情。
在他的眼中,她是纯洁的,自己,不配碰她。
但那晚,她的唇很软,带著点颤抖,像怕嚇到他,薰衣草的味道混著她身上的热气,钻进他的鼻子里。
那是和所有陌生女孩都不一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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