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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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那低语又在脑海里钻了出来。

她下意识低下头，没有继续再看空中那只紫色竖瞳，更不敢看那些嵌在星球残骸上的空洞，仿佛多看一眼，灵魂就会被吸进去。

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出现在心中。

ash站在这片星空下，湖水蓝的眼眸里映著整片星空。

“你父亲在弥留之际，曾有过长时间的脑电波异常。”

“通过上传和分析你父亲的所有生物数据和脑波信息，推测当时他的意识脱离了三维世界，去到了某个无法解构的时空。”

她开始介绍这片空间的由来。

“那里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但以当时的算力我无法做出准確復原解析。那时我绝望了，我的算力已经走到了极限……”

“但为了救他，而瞬间產生的强大愿力，竟然让我在1阿秒內突破了算力瓶颈，帮他渡过了难关。”

“ash系统调用强大算力，从他得到高维信息那天起，连续不断的运算作业。直到不久前，才將他昏迷时期的意识数据还原出来。”

“但受制於三维世界的感官局限，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是高维信息的降维复製。”

白月魁环顾著四周，ash看著她继续说。

“而昨晚，我检测到你的脑电波与你父亲弥留之际极其相似的异常波段，我推测你的意识也在那时脱离了三维空间。”

“高维直接对你下达了警告。”

ash指向了那些漂浮著的毫无生机的星球。

每个星球上那竖瞳形状的空洞，说明著，这些星球已经被掏空。

“这些是高维预言中的附带的星球残骸。”

白月魁的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推进永生计划，会像这些星球一样被毁灭？”

“或者说，不推进才会毁灭。”白靖宇接过话。

“高维存在怕的，可能就是人类突破永生的桎梏。他们制定了『规则』，把我们困在『循环』里，而永生，就是打破这一切的钥匙。”

“ash推测，这些星球都是试图突破永生的文明留下的。”

白靖宇走到她身边，声音沉重。

“他们失败了，所以变成了残骸，但我们还有机会，月魁。”

他指著那只巨大的竖瞳。

“永生计划，必须推进。”

“祂们也许时时刻刻都看著我们，此时此刻，也是。”

“祂们阻止著我们通过永生，知道真相，从而脱离他们的控制，就仿佛，我们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只能在祂们的掌控中苟活。”

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慍怒。

“地球万物的“寿命”都遵循著轮迴的规则，单个生命体都是有极限的。如果一个智者可以永生，就能无限接收整个宇宙的知识和能量，就能让文明的螺旋不再坍塌。那么他就不再属於目前“生命”的定义范畴，这样的存在，人类一般称为神！”

“这话......”白月魁反应过来。

“和你的小男友从法庭中出来说的很像吧，我很欣赏他，他和我有著同样的目標，和你也一样，我要实现的是人类的碳基永生，让人类以神的姿態再会那个高维存在。”

来自父亲的认可让月魁的脸一红。

“也许，这会引发高维的怒火，甚至他们將对我们展开抹杀，但一旦成功，人人都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积累世间所有的知识，每个人的有可能掌握所有的自然、生命、社会、人文等科学知识，让人们更全面感受这个世界，试想一下，知识的边界一旦被打破，人们对意识、身体，乃至整个世界的认知，都將发生巨大的变化，人类將以无尽的生命，探索整个宇宙。”

他越说越亢奋，此刻这位父亲將自己终身的理想都说给了自己的女儿，这也意味著，他正式將自己的理想託付给了她。

“我们和那高维存在比起来，也许確实脆弱的像螻蚁一般，但我们也有资格去改变去了解这个世界。”

“这就是人，属於人的尊严，我们的灵魂不比祂们低贱，我们渴望了解这宇宙的真理。”

“月魁，和爸爸一起，完成永生计划！”

白月魁看著身边的父亲和哥哥，又望向远处的ash和那片金色海洋。

“月魁，哥哥相信你，你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天才老妹。”

她心中已然明白，要实现永生，不单单是技术、人性的问题，还有来自人类之外的高维文明时刻阻碍著他们。

或许前路真的布满荆棘，或许高维存在的力量远超想像，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而且还有他在。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无畏的看向那只紫色的眼瞳，迈出脚步，行走那片金色的海洋。

每一步落下，金色的海洋都激起一圈涟漪。

像为少女的觉悟，献上讚歌。

而那只巨大的竖瞳，依旧在星空中央静静凝视著，仿佛在等待著人类做出最终的选择。

但人类的星星之火，终可燎原。

...

8月8日

北西伯利亚平原

地下基地九处仓库的基座建设均已完成。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打通各仓库，以及完善生活设施和仓库设备的搭建。

今天，他们要打通一道通往北冰洋的管道，为基地加入水循环系统。

这样，才能保证，地下基地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庇难所。

“孟队，水循环系统怎么样了？”

黑屿川对著对讲机喊，声音里还带著刚睡醒的沙哑。

“快了！”

孟萧的声音传来，夹杂著机械运转的嗡鸣。

“工蚁- 6號已经挖到北冰洋沿岸了，正在装净化模块！”

他笑了笑，转身走向操作区。

格玛正蹲在控制台前，调试海水净化设备的参数。

这些天的地下施工，让她的身上蒙了层灰，却凭添了层野性的麝香。

“还没搞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