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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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心希望有一天,能自己写出这样的句子——不用借古人的笔,只靠自己,看这天地,写这经歷。
“还有吗?”
袁师傅又问,酒葫芦在手里转了个圈。
“没了没了。”
黑屿川连忙摆手。
“脑子里就这点存货,榨乾了。”
可不敢再念了,袁师傅的眼力他是清楚的。
毕竟这些句子里藏著另一个时空的文脉,再念下去,怕是要被看出破绽。
他可没忘,初见时,袁师傅一眼就看穿他体內有两股生命源质。
最初收他为徒,或许是觉得他这“奇物”有意思,后来发现是老友的外孙,才多了几分真心。
言多必失,还是稳妥些好。
看著他紧张的样子,袁师傅忽然笑了。
“你这水平,倒不用我教了。”
“別啊师傅!”
黑屿川赶紧凑过去,拍著马屁。
“昨日您吟的金波摇碎千丝,到现在还在徒儿耳边绕呢,您再点拨点拨,哪怕教个押韵的法子也行啊。”
师傅被他逗乐了,酒葫芦一放。
“行,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正好我们也听一听,吟诗,可是每个河洛人都想的事情,谁不想站在天地间,负手站立,口中缓缓吟出诗句,周围一眾人拍手叫好。”
沈松和秦羽柔凑了上来。
是啊,黑屿川脑补起个画面。
末世里,一行人被噬极兽围攻,走投无路时,突然从天而降一尊黑色装甲,装甲里的人吟著诗,欻欻几刀就砍倒噬极兽,救下一行人。
就很帅,很有品。
“作诗跟扎针一样,讲究『气脉贯通』,扎针要看经络走向,作诗要看意象流转,针有补泻,诗有刚柔,哪怕是打油诗,也得让人觉得哎,就是这个味。”
他指著水面的月亮。
“比如写月,不能光说『月亮圆』,得说它像什么,在水里怎么样,跟人有什么牵扯。你看这月河的月,照在船板上像铺了层霜,这是『形』,风吹过,霜碎了,这是『动』;人看著碎月,想起家里的灯,这是『情』。形、动、情,三样沾了,诗就活了。”
“哇,袁师傅好厉害!”
芽芽拍著小手。
“就像爹爹画船,不光画船,还画水里的影子!”
“正是这个理。”
袁师傅笑著摸了摸她的头。
“画画、作诗,说到底都是一回事——把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用自己的法子说出来,让人觉得『嗯,就是这样』。”
黑屿川听得入神。
船缓缓靠岸时,月亮已经爬到中天。
往晚舟渡走的路上,沈松哼著曲,秦羽柔牵著芽芽,袁师傅的酒葫芦时不时“叮咚”响。
黑屿川走在最后,看著前面的身影,看著周围的灯火,看著这生生不息的人间。
前一世,他只能隔著屏幕看別人的生活,做一个观者。
这一世,他终於能踏入这天下。
他想一直这样下去,看遍世间的景,尝遍世间的味,体验这世间种种,直到有一天,能踏向更遥远的星空。
...
黑屿川在乌城又待了三天。
袁师傅说。
“基础打不牢,学啥都像浮萍。你这身子亏得厉害,针法难练大成,先把马步蹲稳了再说。”
他想想也是,离末日还有段时间,与其急著赶路,不如在这儿多学些本事。
於是每天卯时起床,蹲马步、练行针。
起初腿抖得像筛糠,十分钟都撑不住。
渐渐找到窍门,腰腹发力时,竟能感觉到一股气顺著脊椎往上爬,好像就是袁师傅说的督脉行气。
袁师傅的“固本汤”他也渐渐喝习惯了。
起初觉得骚腥难咽,现在竟品出点回甘,喝完后腰眼暖暖的,蹲马步时腿抖得都轻了。
针法上,进步也算快,当他记住了正確的手感,之后的每一次行针,只要回忆起那种感觉,就能行出精確的一针。
袁师傅拿走了纸垫,让他对著泡过药水的布练习。
布的密度和人体肌肉相似,针尖刺入时的阻力刚好能练手感。
8月3日早晨,天刚亮透,青石板上还沾著露水。
黑屿川练完一个时辰的针法,喝完当天的固本汤,坐在院子里翻袁师傅给的《黄帝內经》。
华阳针法里的內容他已经被熟了,现在就在慢慢积累行针的手感。
袁师傅新丟给他一本《黄帝內经》,让他背熟。
“经脉者,所以能决死生,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
念著念著,忽然觉得屁股底下的青石板轻轻颤了颤。
像有只巨手在地下推了一把。
他愣了愣,以为是错觉,刚想低头继续看书,又是一阵震动,这次更明显——院子里的石榴树晃了晃,叶子上的露珠“啪嗒”掉在地上。
小水塘里的红鲤突然乱撞,溅起的水打湿了岸边的薄荷。
“怎么回事?”
秦羽柔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著锅铲。
“地震了?”
沈松也跑了出来,脸色有点白。
“乌城就没震过了,这里根本不在地震带。”
话音未落,第三阵震动传来,这次带著股闷响,像从地底深处滚出来的雷。
远处的水巷里传来惊呼。
“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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