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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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晚舟渡的灯,终於灭了。
天还没亮透,窗纸刚泛出点鱼肚白,黑屿川的房门就被“篤篤”敲响了。
他在梦里正和白月魁看乌城的落日,猛地被惊醒,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
“谁啊……”
“起来练功。”
袁师傅的声音隔著门板传来。
“卯时到了。”
黑屿川摸过手机一看。
7月30日4:50
闹钟还没响。
他挣扎著坐起来。
刚要下床,门“吱呀”开了,袁师傅背著手站在门口。
“没睡醒?”
袁师傅挑眉,没等他应声,手腕轻抖,银针“嗖”地飞来,轻扎在太阳穴上。
针尖轻轻一颤,一股清凉的气顺著针尾窜进脑子里,像泼了盆冰水,刚才的困意瞬间散得乾乾净净,连眼仁都亮了。
“师傅这招……”
黑屿川摸了摸太阳穴,针已经被袁师傅收回去了,只留下点微麻的痒,“比闹钟好用。”
“走,蹲马步去。”
袁师傅转身往外走。
“这是练金枪不倒的第一步,想不想学?”
黑屿川麻溜地套上衣服跟上。
院子里的石榴树掛著晨露,空气里飘著薄荷的凉味,袁师傅已经在青石板上划了个圈。
“脚踩圈沿,膝盖弯到大腿平行地面,背挺直,手放腰间。”
黑屿川依言站定,刚蹲稳,就觉得大腿肌肉开始发紧。
这马步不一般,看似简单,却要全身肌肉绷紧,连脚趾都得抓著地面。
“稳住。”
袁师傅拿著根竹棍,在他腿边敲了敲。
“膝盖別超过脚尖,屁股別撅太高,像只偷东西的猴。”
他赶紧调整姿势,没一会儿,大腿就开始发抖,像装了台小马达,汗珠顺著额角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
“师傅……能歇会儿不?”
“才三分钟。”
袁师傅的竹棍又敲了敲他的后背。
“当年我师父罚我蹲一个时辰,你这才哪儿到哪儿?想学好东西,就得遭点罪。”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
“这可是金枪不倒的第一步,练的是腰腹根基。”
脸色“腾”一下红了,不知是累的还是兴奋的,咬著牙挺了挺腰。
腿抖得没那么厉害了,连呼吸都稳了些。
肌肉的酸痛顺著骨头缝往上传,膝盖酸得像要散架,可一想到袁师傅说的,硬是没再吭声。
直到竹棍“当”地敲了敲他的腿,袁师傅才说。
“行了,十分钟,勉强及格,起来吧。”
黑屿川猛地站直,腿一软差点跪下,扶著石榴树大口喘气,大腿抖得像筛糠。
要不是肌肉被久川的生物科技强化过,还真蹲不下来。
按照袁师傅的说法,自己这马步练得是筋骨,
“师傅,这马步……真和那事儿有关?”
“当然。”
袁师傅捋了捋鬍子。
“肾主骨,腰为肾之府,马步练的就是腰腹筋骨,根基稳了,才能……”
“知道了!知道了!”
黑屿川赶紧打断。
“咱练针法吧。”
袁师傅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垫,厚得像块板砖。
他铺开纸垫,指著上面用硃砂画的穴位。
“华阳针初为灸穴,养生,炼形化气之术,后为防御、刺杀、破敌之法。”
“针法分八式——插、捻、摇、揉、弹、刮、飞、震。”
他捏起根银针,在晨光里晃了晃。
“前四式是救人的,后四式……”
“是杀人的,你想救人,先学这前四式。”
“看好了,插,是垂直进针,要快准狠,力道要稳,不偏不倚,深一分则伤,浅一分则无效。”
“捻,针尾打转,顺时针为补,逆时针为泻,快慢得看穴位。”
他手腕轻转,银针在纸垫上“嗡”地颤了颤,留下个细密的针孔。
“摇,是左右摆针,幅度別太大,要像风吹柳叶。”
“揉,是针尾画圈,得带著劲,像揉麵团。”
黑屿川学著他的样子捏起银针,刚要下针,手又抖了。
纸上的针孔密密麻麻,比昨晚在袁师傅身上扎时难多了,没有皮肉的反馈,全凭手感。
不过,多层的纸垫,倒是模擬了皮肤和皮下组织的硬度,让他对行针深度的把控,细腻了许多。
“別怕扎歪,手上加速。”
袁师傅在一旁看著。
“纸垫不会疼,儘管试。”
银针“噗”地刺入纸垫,偏了一寸。
黑屿川拔出来针。
这次他闭了闭眼,手腕沉了沉,这次稳稳落在画的穴位上。
“不错。”
袁师傅点头。
“腕向下压,力道『弱弱强』,这是插捻的要诀,治虚症用的,腕往外翻,力道『强强弱』,是摇揉的法子,对付实症。”
师傅时不时用树枝敲敲他的手腕。
“腕往下沉,力从腰发,別光用胳膊劲。”
“捻的时候看著针尾,弹簧颤三下就停,这是『弱弱强』的律动。”
晨光慢慢爬过院墙,照在纸垫上,把黑屿川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一遍遍地练,插、捻、摇、揉,银针在指间越来越顺,纸垫上的针孔越来越密,从歪歪扭扭到整齐划一,指尖的触感也越来越清晰。
什么时候该轻,什么时候该重,像有根线牵著。
直到远处传来早市的吆喝声,袁师傅才说。
“辰时了,歇著吧。”
黑屿川放下银针,指尖被银针磨出了红痕,手也酸得抬不起来。
可心里却越来越亮,仿佛指尖真的能摸到股流动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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