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华阳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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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

黑屿川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地。

本来还在发愁，第一次见小姨该说些什么，会不会认生，现在有袁师傅这层关係在，倒像是多了个缓衝垫。

有师傅给自己打圆场，应该不会那么尷尬。

他低头看著怀里的《华阳针法》，忽然又想起个事。

“师傅，这针法难学吗？”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靠。”

黑屿川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果然，隱世高人都爱打哑谜。

“別急。”

袁师傅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

“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两排银针，针身细得像头髮丝，针尾却镶著圈弹簧，银亮的针身在灯笼光下泛著冷光。

“师傅，您这是要教我学医，还是学武啊？”

他想起了以前在华夏看过的武侠剧，华阳针既能救人，也能当暗器。

“可医人，也可杀人。”

袁师傅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直勾勾盯著他的脸，两只眼睛都睁开，盯著他脸色的微表情。

“银针扎进死穴，能瞬间阻断气血，让人死得悄无声息，事后也极难查出来。”

黑屿川捏起一根银针，极轻，好像手上没拿东西，轻轻一晃，针尖跟著手抖的幅度微微颤动。

末世中难免会有伤亡，现在多学一些，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到了。

要是月魁受伤，自己也能帮他治疗了。

至於杀人，神经病，有枪，哪个傻缺还用这玩意杀人啊。

我一梭子过去不比这银针伤害大。

还没什么学习成本。

而且，袁师傅明显就在试自己，虽然他们拜为了师徒，但依旧是刚刚认识，什么底细都不知道。

“师傅，徒儿想救人。”

这话可是发自內心的。

袁师傅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眼里的锐利散去，又变回那个醉醺醺的老道。

“好，我没看错人。你先把这人体穴位背熟，哪个是『膻中』，哪个是『涌泉』，分不清可別想学行针。”

“好嘞。”

“船快到啦！”

船家喊了声。

“前面码头下船，穿过三条水巷就是晚舟渡，有袁师傅带你，保管迷不了路。”

“多谢船家了。”

黑屿川笑著应道，收起了书和银针，掏出手机准备付钱。

“多少钱。”

“你是袁师傅的徒弟，哪能收钱。”船家摆了摆手，烟杆在船帮上磕得“梆梆”响。

“一码归一码。”

黑屿川打开付款界面，扫了眼船家掛在舱壁上的二维码。

木质掛牌上，图案旁边刻著“老周船行四个字。

他抬头望了眼窗外，夕阳已经沉进山后，只留下半天的霞光，像打翻的胭脂盒，正一点点淡下去。

和在尼尔瓦纳养老院看到的不同，这次他觉得夕阳落得那么快。

“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这趟船坐得值。”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黑屿川张口吟道。

“哟，徒儿，你这两句诗倒是有意思。”

袁师傅闭著眼品了品，道髻上的木簪子跟著头晃了晃。

“这是李商隱的诗啊，师傅你没听过吗？”

“李商隱，没听过啊。”

好吧，看来河洛与华夏还是有很大的区別的。

那岂不是说，他脑子里那些唐诗宋词、名人典故，在这儿都能当“原创”？

嘿嘿嘿，不要这样哦，我可是会忍不住装起来的。

他越想越乐，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点了点。

转了一千河洛幣过去。

“收著吧，买两壶好酒喝。”

船家看著到帐提示，咧开嘴笑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以后再来乌城，还坐我的船。”

袁师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对自己这弟子又满意了几分。

河岸越来越近，两人从船舱走到了船板上。

还没等船停稳，袁师傅抬脚往船板上一踩，身子轻轻一纵，像片落叶似的飘上了码头，黑屿川甚至没感觉到船身有丝毫晃动。

袁师傅的道袍下摆连点水渍都没沾，落在青石板上连个响都没有。

“我靠！”

黑屿川看得眼睛都直了，他现在知道自己师傅是怎么上船的了。

“师傅，这是轻功吧？太帅了！教我！”

他扒著船舷大喊，

袁天罡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翘得老高。

“想学？先蹲十年马步，每天两个时辰，风雨无阻。”

黑屿川瞬间蔫了。

十年？別说末世快来了，就是太平盛世，他也不一定蹲的了那么久。

“那还是算了。”

他扶著船家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青石板凉丝丝的，还带著点潮气。

“我还是老实走路吧。”

袁天罡笑著摇了摇头，转身往石桥的方向走。

“跟上，晚了人多可招呼不了你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