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魏晋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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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动容的是姑娘那双眼睛，明亮，有神，笑意，温暖。

秦镇等人忽然觉得寒气被彻底驱散，再次感受到了村口时的温暖。

“来此作甚？”

秦镇瞬间警觉，握紧了刀柄，其他人也立刻弹起。

姑娘似乎被他们的动静嚇到，呀了一声。

月光落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脆弱无助。

末了，她才说道：“別怕，我叫秧。”

“你们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外乡人，对吗？”

“秧？”李文广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涌起一阵回忆。

但隨之而来的是震惊！

秧看著李文广震惊的表情，歪头露出纯净的笑容问道：“老伯认得我？”

李文广连连摆手，隨即却问道：“小姑娘，你怎么说我们是被关押在这的？”

秧歪头看著李文广，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如水，笑意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

她道：“你们已经被王伯伯关押一年多了，如今村內已经没有余粮再关押你们了。”

“稷子哥哥让我来放你们出去！”

秦镇一惊，一年过去了，那渊神如今在哪？

眾人没有言语，直接越过秧，刚走出门外，便是晴天白日。

但与之前富饶的稻田相比，此刻也只剩下了一半，並且也像是隨时要乾旱而死。

秦镇心中发紧，正想快些离开稻香村，却听见钟渊的神諭：

不必在意，时间正常。

秦镇听到钟渊的话，心中才安定下来，於是回头看向秧问道：“稻香村怎么变成这样了？”

“之前...”

“因为神明不可靠啊！”一个略带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突兀地在眾人身后响起。

眾人惊愕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瘦削但眼神锐利的青年踏著枯萎的稻茬走来，正是先前见过的“反贼”稷子。

他脸上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和深深的悲哀。

“稷子哥哥！”

秧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小跑过去，紧紧抓住他破烂的衣袖。

稷子抬手轻轻拍了拍秧的头，目光扫过秦镇一行，最后落在秦镇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之前你们看到的富饶，那是假象！”

“是这片土地被神明的力量照顾！”

“稻神早已自顾不暇，祂的神力只够维繫村里一部分人最基本的生存幻想，连他自己都在被更强大的存在蚕食！”

此话刚落，稷子身后便有村民大喝道：“荒谬！神明乃是天地造化，岂容你詆毁！”

“詆毁？”

稷子冷笑，指向眼前荒芜的田地，反驳道：“看看这些，这就是神明被消耗殆尽的样子，稻香村曾经比现在富庶百倍！”

“那时候没有神明，现在有了，但所有的供奉，所有的信仰，所有的收成，最后都流向了神明手中！”

“流向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神明强大时，我们可以分一杯残羹冷炙，祂们衰落甚至被围猎时，我们就是最先被拋弃甚至被当作养料的祭品！”

稷子的话朝著身后的村民讥讽道。

见到村民没有说话，他又上前一步讥讽道：“一个神明，他不应该侵占原本生机勃勃之地，他应该化死为生，这才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