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雪，確实能拯救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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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放开她。”曹康爆发出力量，拼了命地想拉开蒙克。

“还差二十秒。”他额头青筋暴起，死死压住挣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二十秒，让她尝够死的滋味，才能压住那股疯劲，现在放开前功尽弃。”

但他终究拗不过一个父亲拼死的拉扯，刚被曹康没猛拽几下，他就主动踉蹌著后退几步。

“芊芊、芊芊。”曹康和江临烬立刻扑到她的身边。

看著她痛苦的模样，江临烬手指飞快地抠出她嘴里堵塞的雪块，清理她的呼吸道。

但触手一片冰凉，更可怕的是，她的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没呼吸了。”江临烬心臟骤停。

什么道德良俗，什么男女之防，此刻统统拋到脑后。

他一把捏开曹芊芊冰冷的下頜，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对著她苍白的嘴唇，开始全力进行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他拼命地向她口中吹入救命的空气，按压她的胸腔。

蒙克站在一旁，拍著身上的雪，看著倒计时的终点，口中冷静地倒数：“……三、二、一。”

就在他“一”字落下的瞬间——曹芊芊没有如同他预料一样醒过来。

难道是时间算错了？

蒙克仔细一想，真是时间算错了，他算成了与他一同训练战士的窒息恢復时间。

但还好，在江临烬不断的人工呼吸下，没多过几秒曹芊芊就恢復了过来。

“咳、咳咳——”身下的曹芊芊猛地弓起身体，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

伴隨著剧烈的咳嗽，大量雪水混合著唾液从她口鼻中喷出。

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气，胸膛剧烈起伏，青紫的脸色终於开始缓慢地恢復血色。

蒙克这才暗暗鬆了口气，刚才確实捂得有点狠了。

曹康看到女儿终於恢復了呼吸，巨大的后怕和庆幸让他瞬间脱力，瘫坐在雪地上，紧紧抓住女儿冰凉的手，老泪纵横，“醒了、醒了就好。”

曹芊芊茫然地睁著眼睛，眼神逐渐聚焦，带著劫后余生的空洞和虚弱：“我这是怎么了？”

她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疯狂。

曹康连忙抹去眼泪，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没事，孩子你只是有些饿了，做了噩梦。”

蒙克却走了上来，拍打著裤腿上的雪，声音带著一种刻意的冷漠，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你有事，你不可能完全不记得。”

他蹲下身，那双浑浊的眼睛直视著曹芊芊还有些迷茫的瞳孔，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摸著口袋那枚律字戒指。

他声音低沉而直接，像冰冷的石头砸在雪地上：“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念一千遍一万遍，他也不会活过来。糟践自己，拖著活人一起疯，那才叫对不起他。好好活下去，活得像个人样，才是对他们那份情义该有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