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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双標就双標吧,人之常情。
如果不是得知了李德林有真才实学,高儼是不可能这般近乎作弊地照拂他的。
嗯,高儼至少说服了自己。
“陛下此法可称万全!”卢潜再无异议,郑重应道,“臣即日便调集可靠书吏演练誉录规程,確保滴水不漏!考场警戒及糊名收卷,亦必妥帖周详!”
“善!”高儼頜首,最后补充道:“殿试当日,我会亲临修文殿,一则督考,二则亦是考验考生们,能否在重压之下,交出答卷。”
他目光扫过二臣,“其余细则,你二人就依此去细议筹备。速速去办!”
“臣等领旨!”崔季舒、卢潜深深揖下,告退出殿。
一出含光殿,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凝重与紧迫。
陛下催行如风雷,留给他们筹备的时间,太少了!
与含光殿內的紧绷不同,鄴城寻常巷陌深处,李宅书房內,却是另一种近乎沸腾的亢奋。
李德林伏案疾书,笔走龙蛇,桌上除了简单的文房四宝,更多的是散乱的卷册与纸稿。
顏之推昨日送来的那些讲农桑、水利、政论的实用书籍,成了案头至宝,被他时时翻阅圈点。
他的妻子端著粗陶碗的温水轻轻放在桌角,目光扫过丈夫布满血丝却格外明亮的双眼,又轻轻退下,不去打扰那一室的专注与拼搏。
“水、旱、蝗——”李德林口中反覆默念著。
他毕竟久在中书省,虽不参与核心决策,但各地奏报灾情、请求賑济或开渠的文书,他经手誉录润色不少,对其中癥结门道竟有了外人难及的积累。
“若问农事,必不离此三害!应对之策,重在未雨绸繆与临机调度—””
“根本在吏治清明——若賑灾之令不通,开仓之粮难发,再好的对策也是空谈”
他思绪飞转,结合所见所闻,一条条对策逐渐在心中清晰起来。
至於刑狱,他曾亲见宗室恶行如高绰案,亦知地方胥吏舞文弄法之酷烈。
“苛法不若无律,有律不行,则生民涂炭!明刑典狱,其要在慎刑与速决——”
他结合自己读史所得与中书省所见刑部奏报,思索著宽严之度与明正典刑的要义。
边备一事虽接触不多,但想到扬州刺史王琳奏报的南朝陈兵动向,以及北周虎视的压力—
“守江必守淮,御周则须固晋阳!粮道转运,贵在集中、保密、高效——”
他努力將自己有限的所知,梳理出框架。
他心中那簇因豁出去辞官而点燃的火苗,在巨大的压力与对未来的憧憬交织下,烧得愈发炽烈。
含光殿上那场爭论,朝野间的非议,顏之推的不看好,如今都化作了鞭策的动力。
他並非不惧,但更怕再次错过这可能是此生唯一能触及的登天之梯!
“策论!策论!”李德林长吸一口气,摊开一张新纸,提笔凝神。“不在辞藻锦绣,而在言之有物,辟入里陛下要的是“务实”!”他將这几个字重重刻在心中。
他心无旁警,再次埋首於墨香与典籍之中。
外面的春日阳光透过窗,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也照亮了桌上那几卷承载著帝国弊病与生民疾苦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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