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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这三条策略在脑海中微微思考。
上策最为稳妥,但是此法需耗时日,敌军必然侦知我军动向,恐沿途不断迟滯骚扰,更虑斛律光独守北岸高地,面临三面夹击,或难支撑太久。
只能说无功无过,属於是不坏的选择,被称为“计之上”有些勉强。
中策可期速胜,然奇兵渡河风险极大,若强渡不成,恐非但不能解围,反损我军精锐。
即便渡河成功,北岸周营兵力几何、是否容易攻破,亦是未知,且需斛律光適时配合反衝敌阵,消息传递稍有延误,配合失当,则事倍功半。
最关键的如高长恭所言,以他的身份,不能冒险身至险地。
若行至一半,被周军发现前后夹击,在慌乱之中与他失去联繫,军心必然大乱。
於是,中策被他默默划掉。
下策则最为异想天开。
高儼望著远处,那座最高的塬,四壁陡峭如削,顶部平坦如砥,托举著玉璧城。
四周遍布深谷,从下往上看,直入云霄。
玉璧城上方周军旗帜飘摇,城墙高耸,军士严密。
不必说城中守军如何蓄势待发、玉璧城如何坚不可摧,单是这高塬本身,便如一座天然城池。
光是想像,便能感觉到居高临下,有万夫莫开之势。
更別说对方有韦孝宽这位传奇守城名將。
亲临现场,高儼才意识到高欢为什么几征玉壁,最终无功而返。
若真能攻破玉璧城,齐军还何苦一直维持守势?
早八百年就攻入关中,攻破长安了!
况且如今大军长途而来,周军以逸待劳,绝无攻克之理。
高儼已然熄了下策的念头。
凛冽的朔风卷过高儼的衣袍,他立於山岗之上,望著汾河南北对峙的战场。
唐邕剩下的上策与高长恭的剖析犹在耳畔,他沉默片刻,骤然扬鞭指向汾河北岸的周军营地,声音斩钉截铁:“分兵!依长恭之策——你率两千轻骑,今夜沿汾水南岸潜行,择浅滩渡河!渡河后不必接战,多张旗帜、广布疑兵,佯作主力奇袭北岸周营之势,迫使其分兵阻截!”
高长恭肃然领命,鬼面下的眼眸寒光乍现:“臣必不负殿下所望,诱敌主力离营!”
高儼隨即转向唐邕,语速急促却条理分明:“主力即刻拔营,绕十数里急行!僕射率前军开路,多遣斥候探查远路伏兵;我自统中军紧隨,昼夜兼程直扑北岸高地——三日內,必与斛律丞相合兵!”
他望向北方被分割的齐军阵地,声音沉如铁石:“人不解甲,马不卸鞍!途中如遇伏兵阻拦……便以全军之势,將其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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