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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光条分缕析,应对周寇之策沉稳老练,殿內凝重的气氛稍缓。
高儼旋即看向其他眾人:“诸公有何高见?”
此时,一直沉默观察的赵彦深捋著长须,缓缓开口:“殿下,臣附议斛律丞相之策。守为上,稳为要。”
他抬眼,眼中带著深意:“然正如殿下所言,外敌环伺,非独周人。”
“陈主新篡,正需彰显武功以固位。今我內变,彼若闻之,岂有不动念之理?”
他稍作停顿,声音更沉一分:“至於突厥……其贪婪无度,摇摆无常。周使恐已在路上,许以重利为饵,诱其南下。”
“此三者,即使不会联合来寇,也会趁火打劫,实为三面受敌。”
赵彦深条分缕析,眾人听后,俱是眉头一皱,殿內空气陡然沉重数分。
斛律光虽对抵挡北周来犯有十足自信,但听到可能被三路夹击,也不禁头皮发麻。
赵彦深对高儼:“臣有一事欲问斛律丞相。”
高儼见赵彦深欲有话说,便道:“太傅直问便是。”
赵彦深向斛律光拱手问道:“斛律丞相,敢问周、陈、突厥,这三者中,谁为我朝心腹大患?”
斛律光回礼,声音带著篤定:“突厥嫻於弓马,控弦之士数十万,雄踞漠北以窥中原;陈人习於舟船,凭长江天险、水泽之利。”
“然突厥虽强,其性贪婪,摇摆无定,如同草原饿狼,有利则聚,无利则散。多为劫掠人口財帛,並非意在占我国土。”
“其大军奔袭而来,粮草后勤是其一弊,若能坚壁清野,拖得数月,其势自衰。
“陈人乘势北伐或有斩获,然其终是偏安江左之邦,攻坚陆战非其所长。或可逞威於江淮,却难撼我中原根本。”
“只需令南方州郡严加守备,勿使彼长驱直入,待我內部稍定,自有余力反制。
“唯有周人据险关,备兵甲,鹰视狼顾,意在山东,以谋中原。实乃心腹大患!”
一番话下来,眾人皆是深以为然。
高儼则更加颇为赞同。
歷史上,突厥此时势大,然而不久便被分散化解,南陈之太建北伐顾有成效,终被反推。
赵彦深赞道:“丞相此言得之。”
他继续说:“周与突厥虽交好,而貌合神离。武成之时,两者来寇,各怀心思,段平原王、斛律丞相於邙山大败周师,突厥即见势立散。”
眾人望向斛律光,斛律光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赵彦深一顿:“周陈之间本有宿怨,宇文泰立西梁、夺蜀地,使陈人如鯁在喉。或能因势暂联,终心怀猜疑,不能共进退。”
高儼总结:“太傅之意,周、陈、突厥三者,皆有与国朝为敌之意,却无串同络合之心。”
“殿下所言极是,”赵彦深顿首,“三者之中,周为大敌,陈次之,突厥最末。”
“如適才丞相所言,突厥若来,只为掠財帛人丁,其锋虽锐,然志不在此长久;陈人图江淮之地,意在恢復梁旧疆,需稳扎稳打。”
赵彦深吸了口气,语气陡然加重。
“唯独周意在关东。其势最危!其心最坚!务须倾全力以拒之。”
“若周人受阻,突厥、陈人便会逡巡不前,不敢贸然举动。”
高儼闻言深思。
赵彦深认为,周、陈、突厥都有与齐为敌的可能,但是他们之间貌合神离,並不融洽。
尤其是北周与突厥,这两个对北齐威胁最大的政权。
赵彦深提到的武成年间,北周与突厥联合兴兵来犯。
当时的皇帝高湛为了让周人退兵,承诺释放北周权臣宇文护留在北齐的的母亲,以换取周人退兵。
宇文护生性孝顺,同意此事,准备退兵。
如果此事停留到这时,北周隱隱佔上风,毕竟逼得对方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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