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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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门前，祥云缓缓降落，引得府中僕役纷纷侧目，屏息凝神。张天负手立於云头，气度超然。

“小人周虎，拜见上仙！”周文斌的父亲，白石县令周虎，早已率眾家僕恭候在庭院中。

周虎面容方正，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官威，此刻却將姿態放得极低，深深作揖，语气恭敬至极。其身后眾人更是大气不敢出，跟著躬身行礼。

“免礼。”张天声音平淡，袍袖轻拂，脚下祥云如潮水般退去，眾人只觉身体一轻，已稳稳落於青石板铺就的地面。

“父亲……”周文斌快步上前，不著痕跡地给父亲递了个眼神，目光中充满急切与深意。

周虎心领神会，脸上堆起更热切的笑容，对张天拱手道：“上仙驾临，蓬蓽生辉！小人已略备薄酒素斋，为上仙接风洗尘，还请上仙移步。”

“嗯。”张天微微頷首，示意带路。

在周虎的引领下，三人穿过迴廊，来到一间布置雅致，远离喧囂的静室。檀香裊裊，室內只有他们三人。

待下人奉上香茗后悄然退下，周虎亲自掩好房门，这才回到张天面前，再次深深一揖，试探著问道：“不知上仙此次屈尊降临寒舍，有何要事吩咐？但凡小人能力所及，必定倾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急。”张天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並未饮下。

张天放下茶杯，目光如电般扫向周虎，双眸之中骤然亮起两点璀璨的金芒，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魂魄深处：“容我先看看你的业力几何。”

周虎心头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浸淫官场多年，心思何等玲瓏剔透？张天此言一出，他瞬间便明白了其中深意——这是仙家验看善恶功过的手段！

金光在张天眼中流转片刻，旋即敛去。

张天神色不变，语气平淡地宣判：“业力不重。你为官一方，虽非清如水，明如镜的廉吏，却也未行大奸大恶之事，算是个……勉勉强强的中庸之官吧。”

此言一出，周虎和周文斌父子二人紧绷的心弦才敢稍稍放鬆，暗自长舒一口气，仿佛从悬崖边上退了回来。

张天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你长子周文渊，命丧狐妖之口，其魂魄亦被妖气深度侵蚀，怨毒缠身。若放任不管，七日之內，必化作凶戾妖鬼。而妖鬼初成，循其本能，首要之事便是归家……”他目光扫过周虎瞬间煞白的脸：“妖鬼好杀，后果可想而知。”

“別想著换地方住就行，没用的，他能找到你们。”

“毕竟你们是血亲！血亲之间的联繫是非常深的。”

周虎父子听得毛骨悚然，仿佛已看到那索命鬼影扑至眼前。

“欲化解此劫，避免你周家乃至白石城生灵涂炭，唯有一法。”张天声音沉稳，却字字千钧：“需以万人之虔诚香火愿力，涤盪妖氛，导其残魂归入轮迴。法会规模越大越好，聚拢的愿力越精纯磅礴，成功的把握便越高。”

张天略作停顿：“若你能聚集十万人……”

周虎和周文斌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屏住呼吸，认真听著。

“……我便可借这十万人的香火，为你长子周文渊敕封神位！虽只是小神』，但足以保你周家血脉安寧，福泽一方，绵延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