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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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淮茹將“什一税”这个概念从何雨柱那里学来，並试图用它来定义他们之间的新关係时，她就已经主动將自己和整个贾家，都献祭到了何雨柱这座新神的神坛之上。

神的拒绝，並没有让她失去方向。恰恰相反，这让她找到了更加正確的、通往神国核心的道路。

神不需要世俗的財物。

神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完美理解並执行他意志的，人间代行者。

从那一刻起，秦淮茹便不再仅仅是贾家的女王。她成为了“何雨柱神教”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大祭司。她的使命，不再是简单的生存，而是维护並彰显神的威严。

第二天，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诡异。

贾家的门，第一次，在白天敞开著。

所有路过的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棒梗，那个昔日里偷鸡摸狗、横行霸道的半大孩子，此刻正跪在冰冷的地上，用一块破布，一点一点地擦拭著地砖。他的动作很慢，很吃力，因为那条被打伤的腿，让他每一次移动都伴隨著剧痛。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的母亲，就坐在那张唯一的方凳上，手里拿著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旧书，一边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监视著他。

而小当和槐，则坐在小板凳上，一人手里捧著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小口小口地吃著。那香甜的气味，瀰漫在冰冷的空气里，像是一种无声的、残酷的宣告。

在这个新建立的微型神国里，阶级，已经通过食物和劳动，被清晰地划分开来。

勤劳的奴隶，只能得到最基础的生存资料。

而忠诚的信徒，则能分享神赐予的、额外的恩典。

这种公开的、赤裸裸的权力展示，让院子里所有窥探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敬畏和不解。

许大茂，是第一个试图挑战这种新秩序的人。

他骨子里的那种欺软怕硬的本性，让他无法接受那个一直被他瞧不起的秦淮茹，忽然之间变得如此“硬气”。在他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端著个搪瓷盆，摇摇晃晃地走到贾家门口，斜著眼睛，看著里面这诡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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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秦淮茹，行啊你！”他的声音，充满了惯有的、尖酸刻薄的嘲讽，“这才几天没见，就学会怎么当地主婆了？把自个儿的亲儿子当长工使唤，你这心，是真够狠的啊！”

他以为，会看到秦淮茹慌乱的、羞愧的、或者色厉內荏的表情。

然而，秦淮茹只是缓缓地，从那本旧书上抬起目光。

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羞耻，只有一种看死人般的、纯粹的冰冷。

“许大茂。”她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根据我昨天和一大爷的谈话，贾家的內部事务，属於家庭內部矛盾。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许大茂一愣，他没想到秦淮茹会跟他讲这个。

“我……我这是看不惯！你虐待孩子，我……”

“虐待？”秦淮茹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是在教他『规矩』。一个连自己妹妹都动手打的野兽，如果不教好，放出去，迟早会给社会，给街坊邻居，带来更大的麻烦。我这是在替大家，提前消除一个安全隱患。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应该感谢我。”

“你……你强词夺理！”许大茂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发现，自己的那套流氓逻辑，在秦淮茹这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纯理论”面前，根本无处下手。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秦淮茹的目光，缓缓扫过许大茂的脸，最后，落在了他手里的搪瓷盆上，“我记得，你这个月的放映任务，还没有完成吧？厂里的领导，好像正在查各个放映员的工作绩效。你有时间在这里关心我家的家务事，不如多点心思，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饭碗。”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许大茂的软肋。

工作上的事情，是他最心虚的地方。

“你……你怎么知道……”他惊愕地看著秦淮茹，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背后升起。

秦淮茹没有回答他。

她当然不知道。

但她知道，许大茂这种人，在工作上，绝对不可能干乾净净。她不需要证据，她只需要用一种肯定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一个“可能性”，就足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这是“神”教给她的，另一种武器——用信息差，和心理威慑，来製造不对等的权力关係。

“滚。”

秦淮茹从喉咙里，吐出最后一个字。

这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座山，狠狠地压在了许大茂的尊严上。

许大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想发作，想破口大骂。但看著秦淮茹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所有的脏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有一种错觉，如果他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女人，会用一种他无法想像的、比棍棒更可怕的方式，让他彻底毁灭。

最终，他只能咬著牙，端著盆，灰溜溜地，在院里眾人复杂的目光中，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场公开的、万眾瞩目的挑战，以挑战者的完败，而告终。

秦淮茹，用一场教科书般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胜利，向整个四合院宣告，她，贾家的女王，神的代言人，不可侵犯。

就在这时。

“吱呀——”

何雨柱的房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何雨柱打著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拎著一网兜橘子，和一小块用油纸包著的、看起来像是点心的东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了贾家的门口。

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棒梗，也没有看刚刚落败的许大茂家的方向，他的眼里，只有秦淮茹一个人。

“拿著。”

他把手里的东西，隨手递给了秦淮茹。

“孩子正在长身体，光吃窝窝头怎么行。这个，给她们当零食。”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他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这个动作，在四合院所有人的眼里，无异於一场惊天动地的政治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