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尘埃里的鸡腿，新世界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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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

仿佛隔开了一个世纪。

门外，是凝固的空气，和一张张失魂落魄的脸。

门內，是满室的肉香，和杨厂长爽朗的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同一个地方——贾张氏脚下，那根沾满了尘土的鸡腿。

油光发亮，还带著大块的肉，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

它像一个烙印，狠狠地烫在四合院的尊严上。

它也像一个诱饵，考验著人性最原始的底线。

贾张氏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飢饿。

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眼死死盯著那根鸡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捡起来？

吃了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疯了一样在她脑子里生长。

尊严？脸面？在那种能把人魂都勾走的肉香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院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看著贾张氏，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期待。

他们想看这个老虔婆的笑话，也想通过她的选择，来衡量阎解的手段到底有多狠。

秦淮茹站在中院的门口，浑身冰冷。

她看著自己的婆婆，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只觉得无边的恐惧和耻辱，將她彻底淹没。

终於。

在所有人死寂的注视下，贾张氏动了。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弯下腰，枯柴一样的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鸡腿！

然后，她甚至来不及拍掉上面的灰尘，就那么抱著鸡腿，像一只被追打的野狗，疯了一样冲回了自家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杂著羞辱和满足的咀嚼声，从贾家屋里隱约传出。

院子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彻底震慑了。

阎解，他甚至没有动手，就让贾张氏这个院里最撒泼耍横的老虔婆，自己打碎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像狗一样，捡起了他扔掉的食物。

这已经不是杀人诛心了。

这是把人活生生变成了牲口！

刘海中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衝动。

阎埠贵瘫在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神中只剩下彻底的死灰。

……

正房內。

八仙桌上，摆著四菜一汤。

东坡肉色泽红亮，入口即化。

清蒸鱸鱼鲜嫩无比，汤汁清澈。

宫保鸡丁酸甜適口，生香脆。

还有一盘翠绿的青菜，一碗菌菇老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