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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晦警了眼恭谨有加的王尚,剑眉微微起。
前殿毕竟是朝会百官之殿,这些秦臣喊岔了口,倒也是情有可原,但谢晦在意並不在此,身处於京兆,韦华的弯著的腰都比以往直了不少,回到了本家,便有了底气。
正当谢晦刨析时局之际,傅亮越过身旁的王修,快步至前者后侧,低声道:“谢郎,出宫后,可否一会?”
“何事?”
“郑公设宴,令我邀谢郎同去。”
谢晦听是郑鲜之邀请,权衡片刻后问道:“赴宴都有何人?”
“除你我三人外,还有沈將军。”
“何时?”
“主公已分派府邸,你我皆在城北,届时会有奴僕知会谢郎。』
工语毕,傅亮又快步走向前列,去邀约沈田子兄弟二人。
与此同时,王尚也已快步登前,朝王镇恶贺声道。
“王將军可否赴寒舍一敘?”
“北伐一载,身心睏乏,我只想到榻上好生歇息,拜访之事,择日再谈。”
“武侯之府多年未曾修,需我遣——”
“多谢,我自行打理便是。”
王镇恶点头应声后,並未多言,直往阶下走去。
王尚虽是在他攻入长安后助力颇多,但他不愿在此时结党,占得头功,要是再与这些秦地土人建交,那先前煞费苦心的做派岂不將化为泡影?
下场是何,王镇恶只用设身处地的站在刘裕的角度思考,似他这般人,手握兵权,受私军亲信爱戴,又以王猛之孙的名讳安抚民心,宣扬国威,任谁能不削他权职?
至少刘裕从始至终都信重自己,天下还未一统,谨慎些,继武侯之名,兴盛王氏,用不著十年,这些前提是他得成为孤臣,不与任何官僚私交甚篤。
如毛德祖、檀道济等將,也都自有分寸,未与谢王两家有所来往。
简而言之,士人一个圈子,武人一个圈子,两不相犯。
而像朱氏、沈氏,则是两者都有涉猎,浅尝輒止便是。
在朝为官,君主最忌讳的便是文武交。
秦臣文武百官中,大多还任原职,刘裕刚入长安,不可能立马裁撤官员,特別是秩两千石以上的官员,更是需要寻得顶替者后才能动。
稳定京兆,收拢民心,暂时还离不开那几家,而梁喜、淳于岐等寒门官员,暂时也不能动,这些人在朝中极有名望,皆有各自的门生党羽,等到建康的封赏与一眾江南士子入长安后,方可起锅烧水,温水煮青蛙。
俗话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此浅俗的道理,刘裕知悉,刘义符现今也明白。
眾人的小动作,他算是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往昔连谢晦都未曾自称为臣,这群归降的亡国之臣为保住官职,倒是什么也不顾忌。
待文武臣僚相继离去,刘裕也与刘义符出殿,不徐不急的往宫南的沧池走去。
阶下,顏延之行在最后,似是孤於群臣,刘义符见状,当即唤道:“老师何不一齐去观望沧池?”
相比於王镇恶、谢晦等,倒是无人愿意拉拢顏延之,且与其为伍,此番举措,反倒令后者有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流。
“主公与世子为汉室宗亲,仆为外臣,故而不敢偕越。”
刘裕看向顏延之,虽未言语,但眼中意味瞭然,顏延之挣扎了片刻,遂上前至二人后侧。
暮阳浸染宫城,淤清参半的池水泛著鎏金之色,淡淡的腥湿味沁入鼻中,颇有股乡野之气。
未央宫有沧池,言池水苍色,故曰沧池。
池中有渐台,王莽死於此。
此情此景,刘裕难免有些触动。
他与二人踏过竹道,行至渐台之上,四周皆是苍色池淤,几多白皙清丽的莲从泥中绽放。
一黑一白,似阴阳融合,交相辉映。
莲淤之外,尚有一朵朵艷丽荷惹人侧目。
泽边之上,还种有灵芝草药,阵风飘荡,香与灵香四溢而出,闻之心神安定。
刘义符先是观望刘裕的神色,心中不由浮起那句:『王莽谦恭未篡时。』
二者不可同论,可也是有相似之处,刘裕是英雄,也是梟雄,他不在意池景,在意的是王莽。
不过仔细刊想,王莽篡的是他刘氏江山。
而光武乃是天命所归,延续汉祚两百余年,刘裕即使不受禪,也依然能以兴復汉室的名义登基。
仓前半秧的他,为晋室奔波,所立的功名,加之正统的神圣性,接受司马亏宗传禪,最为稳妥。
“主公,仆可否颂诗刊首,以赏此景?”顏延之作揖道。
“可!”听得顏延之自请歌颂,刘裕笑了笑,允道。
顏延之扶须望著池水,正声吟诵。
“泽芝芳艷,擅奇水属。”
“练气红荷,比符縹玉。”
“丽沧池,飞映云屋。”
“实纪仙方,名书灵。”
吟毕,掌声接踵而至,顏延之神淡然,不甚在意。
“老师隨意所作,便將——·此景绘的如此栩栩如秧。”刘义符“挨练”的吹捧道。
刘裕听后,反应倒不如刘义符那么大,而是微效頜首,以摆讚赏。
相比於此前在广陵所作之《嵇君吟》,刘裕更喜后者。
“老师之故友,是否个喜菊?”
听此,顏延之面色动容,应道:“是。”
“老师是喜菊,亦或是莲?”
顏延之沉吟了仆刻,说道:“若非要取捨,丫莲。”
“学秧偶得佳句,想为老师吟诵。”
顏延之愣了下,他看向刘裕,见其饶有兴致,遂不敢拒绝。
刘义符郑重的咳嗽了刊声,湾湾吟道:
“莲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褻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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