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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立功之机颇多,兄长若是糟蹋了身子,留下病根,往后举不起刀剑,纵马不得,岂不因小失大?”
好生劝諫过后,沈田子平復心境,不再多言。
五千余晋军入城后,略微狭窄的青泥城显得拥挤起来,傅弘之便安顿沈林子所带来的人马在城外安营扎寨。
软榻上,沈田子面上,手掌与腿脚处裹了数圈白布,直至医师离去,他才得以鬆懈。
虽有玄甲兜盔护身,但敌卒也不是痴傻,前军已然是万人中筛选的“驍勇之士”,怎会只往鎧甲上劈砍?
沈林子端来装著清水的面盆,用温水浸湿巾帕后,轻手为其擦去额上因忍痛而层层冒出的汗珠逃入山林时,还有几位堂兄弟共患难,其中大兄沈渊子与徐逵之等一同在前岁中伏於沙场,二兄沈云子归族后不愿出仕,堂弟沈虔子年少尚未及冠,寄养在偏房,未受苦难。
兄弟四人唯有田、林二人在外从戎,且为刘裕所看重,兄弟二人征战多年,感情自不用说。
沈林子看向大腿外侧的裸露而出的疤痕,心中五味杂陈,沈田子膝下无子嗣,他並非不曾娶妻,生育无果后,便对后继之事不甚上心。
也不知是否在年少时留下的病根,如今自己的三子在岁末出生,他还未敢相告於沈由子。
先前自己想將次子亮过继於兄长,却被拒绝,如今他见其为了爵位功名几番涉险,摸不著头脑,却不好说什么。
“可有斥候回稟?”
稍一好些的沈田子靠著丝枕,问道。
“姚泓退於灞上,不敢轻动,待后军抵达,兄长欲作何打算?”
先前路上沈田子断言要直取长安,那时沈林子恭维安抚,此时却得直言相劝。
“今日姚裕大败,斩首数千,姚泓软弱,你又携八千精军前来,你我兄弟齐心,何不能破长安?”
“潼关定城各处所合之兵马五万有余,去杂军三万,依然有两万能战之土,若姚泓据城而守,兄长如何破城?纵使野战,秦举国之兵,非弟魔下这八千士能当,两成胜算,何如凭白赴死?”
沈田子好功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人非圣贤,对於功名利禄,自然是越高越好,但沈林子还是有分寸,是你的便是你,不是你的,得之福祸兮?
“行军打仗,看的是士气高低,以寡胜多,为兄今日一役,便是明例。”
“秦国危在旦夕,主公之势,逐日渐长,兄长与弟正值“壮年”何必与行將朽木的老叟赌上性命。”
沈田子沉默了片刻,说道:“歷朝歷代,开国公侯声名最显,你我二人立灭国之功,郡公尚可图之..
“兄长一战克长安,功劳之大,主公如何封赏?兄长难道不知功高震主四字?”
“主公任王镇恶为帅,依你之意,也忌其功高?”
“王镇恶贪財,品性有失,虽有七八兄弟在军中任职,可王氏早已落寞,无根基可依,唯承其祖王猛之名,不能与族中相比。”
吴兴沈氏占田亩何止千顷,家中部曲明里暗里都有数千之数,沈氏割据江左数百年,根深蒂固。
若是他兄弟二人位高权重,待到百年之后—
沈田子细思过后,不由一愣,无言辩解。
“主公已至潼关,这首功,兄长与弟爭不得,王镇恶亦爭不得,潼关攻势时强时弱,毛將军、
道济皆不愿做破关之人.”沈林子顿了顿,又道:“数日后弟与兄长、傅將军进发至尧柳,静待主公號令便足矣。”
沈田子听后,嘆了口气,頜首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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