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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车轮徐徐滚动,刘裕望向两处原野,见有不少农民在田野中弯腰劳作,手中拿著的是镰刀,而不是辕犁。
“四月便能收割栗麦?”刘裕说异问道。
快步隨行在旁的毛修之当即解释道:“世子令洛民於凛冬播下麦种,冬麦种的早,二月有了长势,四月便能收成。”
“土力可够?”
“河南田亩肥沃,种麦粟尚足,若主公能多予仆些牲畜,有了粪肥,一年三种亦可。
刘裕点了点头,面上又有了喜色。
前军缺粮,总是依靠南方州郡输送血粮,毫不值当,司隶关中人口连年骤减,以往人多的时候需要各州接济,人少了,田也跟著荒废,至少要休养生息七八年,方能有所回暖。
要是能接纳吸取北方流民,两三年说不定便能足矣。
一旦战乱四起,不光是城內士民不愿生养,就连乡野的农户、佃民同样不愿生。
连温饱都成了问题,生下来的婴儿没了奶水,在生养听天由命的时代下,无疑是徒增负担。
能將子嗣流一代代传於后世的,最次也是衣食无忧的小地主,在其之上,便是有著大量土地的豪强,接著才轮到寒门、士族。
真要追溯至祖上,谁还没阔过?
每一次动乱、天灾,都是对底层百姓的筛选。
刘翘担任郡功曹时,那都是刘裕起势之后才担任,因此后者出生时亦不能避免早天的风险。
修宫殿,彰显功绩虽重要,但要使司隶乃至关中平地,农事才是首要,待到粮草丰盈,亦可种些桑田,改善些许民生。
绢帛布匹有地域成色之分,可不管在何时都是硬通货。
谁也不能保证朝廷会不会滥发钱幣,天下分裂,货幣不一统,与其囤钱,不如囤布,將来迁居至何处,都能置换到盘缠。
在一眾將士眺望著四方与高墙时,司马德文亦然,他行走在车乘之后,与薛帛並列而行。
此旧都,乃是晋室之旧都,只可惜乘在车上之人不是他。
司马德文有些悽然,兄长是个痴傻天子,比晋惠帝司马衷还要过甚。
要是司马德宗圣质如惠,司马德文也不会沦落至此,
现实往往与理想相差太大,总是会让司马德文浮想联,他了眼一旁的薛帛,见其神采焕然,无名火气从心中升起。
薛帛嫁女与刘义符,那自己该怎办?
姻亲可是他的保命符,明明早先刘裕已亲口应下,却无制止薛帛之意。
不拒绝也不肯定,那不就是默认了?
刘义符也是,年仅十三,便想著两头吃,这还是少年吗?
司马德文自认为女儿相他,也相褚氏。
他並不是没有派人听闻其他家的妙龄娘子,得到的评论是皆不如自己已女儿。
司马德文又瞟了眼薛帛,后者察觉,四目相对。
“司马公看我作甚?”薛帛故问道。
怒意酝酿下,一向“老实”的司马德文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绍车驰行至宣阳门前,城门开阔,璧墙清亮,在日光照射之下,比起往常更为耀眼。
刘裕微微頜首,车乘继续行驶,刚一入城门,便见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
“豫章公!是豫章公!!”
老叟白须条然抽动,扯著嗓子唤道。
数名七八岁的孩童灵活的从人群中穿出,想要穿过两列“山脉”的屏障,衝到车乘前列。
武士穿著沉重铁鎧,带著兜盔,威风是威风,可面对著这些如鱼涌入的娇小孩童,顿时间来不及弯身阻拦。
一男一女两名孩童穿过队列,武士赶忙转身上前,想要將其提走,刘裕见状,令车卒停下。
“勿要伤了他们。”
武士听令,只得放缓脚步,任其拥上前去。
刘裕见著车旁孩童,微微一笑。
“你们的娘亲呢?”
两名样貌相似的孩童指向一旁,刘裕听后,下了车。
他一手一个,將其高高举起后,步行至街旁,轻轻放下,抚著两人的顶,亲手送回至妇人身前“士卒们皆是粗人,得好好看著孩童。”
妇人见著眼前刘裕,连连道谢。
“当初那些胡人杀进洛阳”老叟眼眶泛红,哀声说道。
姚洗姚禹见老叟容光,脸色难堪起来。
醒了醒鼻后,老叟硬咽道:“好在世子仁义,王师与我等秋毫无犯,如今明公入洛,我等便再也不用担忧贼胡进犯,能睡个安稳觉—”
顏延之闭上双目,假霖养神。
姚如吃了苍蝇一般,有口不能言。
毛修之目不转睛的观察著刘裕面色。
刘裕握了下老叟的手,对街旁的士民高声说道:“昔日先帝弃眾而去,今日吾亲入洛阳,吾在洛阳一日,定抵贼虏於司隶之外!”
“好!”
“明公之恩!仆等此生难报吶!!”
话音落下,眾人先是寧静了片刻,隨后一同欢呼雀跃,街道两旁雾时间热闹非凡,相比於正旦,还要喜庆。
回到车上,刘裕便不再坐著,他令人將华盖撤下,直身站起,立於人群之中。
两道新建的屋舍府邸让刘裕十分满意。
刘义符默默地坐在车上,心里不由得高看了毛修之一眼。
拥挤的人群遮挡住街后的屋舍,新舍前又人影稀疏,这一掩一露,不就是一座新城吗?
任他半百阻拦,该的钱还是出去了。
刘义符离宫城愈发的接近,他不知晓毛修之是否修过殿宇,要是修了,刘裕是否会大肆封赏?
府库的钱帛在他几番“折腾”过后,吃紧的很,先前在收復洛阳时,他便先行赏赐过前军,此后建麒麟军,招募工匠,精炼甲胃马鎧,又是一大笔开销。
破魏所得的皆是军械马匹,財物寥蓼无几。
当然,刘裕定然存有不少钱財,但这些都是备用之財,为应不时之需。
更何况待灭秦后,又是一大笔数不清的开销。
刘义符並不清楚刘裕有多少“存款”,可不管有多少,除去投於战中,建设民生之外,自然是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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