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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驹打量著眼前的赤色宝马,心中兴奋不已。
他虽是有著自己的属马,可那马隨他多年,早已不如往前。
从鬢色与马身来看,这定然是大宛马无疑了。
赤翎长成不久,性子烈,魏良驹抚摸它时,马蹄来回摩梭。
刘义符仔细看著,这名为良驹之骑卒,是否当真有过人之处。
过了会,赤翎逐渐安抚。
魏良驹见此情形,他擦了擦布满冷汗的手心,深呼一口气后,方才伸手触碰那由蜀锦製成的鞍辖。
魏良驹一手握著韁绳,一手轻扶著鞍,抬脚踏入马之中。
魏良驹跨坐而上,轻拉韁绳,赤翎前蹄抬起,矫健的马腿摆动起来。
“驾!”
赤翎疾驰而出,奔腾於旷野之上,掀起阵阵灰尘。
刘义符见他上马动作利落,与左右武士笑道:“確是匹良驹。”
一名常隨刘义符左右的武士犹豫了片刻,说道:“世子,此大宛良马乃是主公所赠,贵千金之重,您不设屏障,他若是骑乘远去———”
像这般赤色的大宛马,武士说有千金,真要拉到马市之上贩卖,若无两千金往上,根本买不来刘义符听武士说起,莫名想起了曹操赠关羽那一幕,笑了笑,说道。
“你且观之便是。”
等右侧武士退下,左侧另一名稍微年长些的武士,他往前乃是刘裕之旧部,如今见赤翎为降卒所骑乘,心有不忿,按捺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说道。
“世子將主公所赠之马交由他来骑,区区一降卒,凭甚让他骑?”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那十步之遥外的二十余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又违纪吃酒不成?”
话刚一说完,先前进言的袍泽赶忙拉住了他,
“世子,他先前便曾吃酒——.”武士忧声解释道。
刘义符挥手止住了两人,正色道:“让他说。”
“世子让仆说,仆无甚好说。”
武士不再言语,他亲自解下甲胃,將臂膀与背上的几处疤痕亮出。
“仆跟隨主公近十载,受创岂止十余处!”武士高声道。
刘义符知他心中有艷羡,有不公,也不指责他越之举。
“你是老卒,为父亲所受伤,我不会罚你出言不逊,但你说受创十余处,我与父亲可曾亏待於你?”
六万北府军,挑选出八百驍勇之土。
刘裕对待魔下向来是赏罚分明,对於自己,他节俭之至,可对待將士,却未曾吝嗇过。
“你家中有富余的田地,有妾室,甚至也有了佃农,你所立之功不假,父亲赏赐也不假,在道理上,你是为国所受之伤,换做我,也会同父亲一样厚赏与你。”刘义符娓娓道来。
见武士一时沉默,刘义符看著眾人,缓声道。
“你自从跟了我之后,响钱要比你以往的同袍要多,吃食上,你们原先是一日一荤,我待你皆是一日两荤。”
那站立在一旁的“晋军”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日一荤?一日两荤?
武士面对著眾人的目光,脸色不由红了起来。
“我令他骑赤翎,並非是轻贱父亲所赠我之物,但良驹终归是牲畜,不比人,若你欲骑,我也会欣然答应。”
他让魏良驹骑赤翎,也对此时情形有所预料。
往前有太多人为牲畜共情,殊不知还有多少同胞正遭受苦难,刘义符分得清主次。
听著,武士羞愧难道,他默默低下了头,“是—仆冒犯—“”
刘义符上前拍了拍他的臂膀,扫视著眾人,说道。
“於吾而言,治下之百姓,磨下之士卒,远贵於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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