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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两条身影倒映在湖面上,刘义符佝著身子,打著哈欠问道。
“父亲不是捕鱼的好手吗?”
他摆弄著水桶中唯一一只与自己拇指大的小鱼。
“你以为,渔民是如何维持生计?”
刘裕依不觉得有何羞愧,反问刘义符道。
“儿不知渔民如何生活,儿只知靠父亲的捕鱼之术,儿与娘亲也要瘦成这竹竿模样。”
眼见为实,毕竟刘义符也就只看过刘裕钓鱼。
“你这小子,怎摔了马后,竟说些胡话。”
面对儿子的尖牙利嘴,刘裕忍不住笑骂道。
在“讥讽”后,刘裕还是执著竿,一动不动坐在那胡椅上。
灰白长鬢隨著一阵清风摆动,他缓缓说道。
“为父上次打渔,都不知是何时了。”
刘裕早年家境贫寒,落魄到靠砍柴、种地、打渔和卖草鞋为生,勉强维持著每日的温饱,后来因为赌博而倾家荡產,受乡邻所轻。
什么是卯金刀之讖?
老刘家之后,卖草鞋,家道中落,这buff都叠的不能再叠了。
刘义符如此想到,忍不住心中感嘆一声。
天命之子,当如是!
夕阳渐渐落下,黄晕与晚霞交替,凉亭外传来唤声。
“主公。”
刘裕半眯著眼,好似睡著了般,一时间有些错愕,他偏头看去。
“主公与世子来府上拜访,穆之因公务招待不周,还请你们父子体谅吶。”
当刘义符真正近距离看清刘穆之后,不免又是一番感触。
比起刘裕的灰黑参半的鬢髮,刘穆之眉眼处都显著几分苍白之色,好在他平日喜穿白色褥衫。
若是以另一种视角看去,颇有股得道高人风骨。
看到刘穆之后,刘义符莫名联想到另一人。
“你这府邸上下我都逛了个遍,哪需要招待?”
刘裕將竹竿放在一旁,起了身,先一步来到刘穆之身前。
先前还一幅慈父模样的刘裕,竟与刘穆之並肩远去,让刘义符独自一人收拾残局。
“留世子一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刘穆之在一个时辰內处理完那些堆积政务,心细程度,不能以常人相比较。
刘义符完全可以撩袖子不干,直接追上来,可他却偏偏留在凉亭。
“世子果真变了。看来,主公那晚是將穆之所说都听进去了。”
刘穆之笑道。
“哈哈!”
“我不是向来都听你的!”
年过半百的老头,此时却……却笑得像个半大的孩子。
“我也时常抱有怀疑,那林中是否真有祥瑞现世。”
“主公可从来不信这些。”
笑声过后,刘裕突兀问道。
“你说,到了那日,司马氏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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