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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三弦子!”
师父也是个瞎子,听到徒弟弹得心不在焉,出声提醒。
“好著呢!”徒弟回应。
听到徒弟敷衍,老瞎子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三弦子差得远!知不知道,只有认真弹断一千根弦……”
“弹断一千根弦就能从三弦子里取出师爷留下的秘方,按方子吃药就能看见了。”徒弟接得毫无感情。
“你不信?”
“为啥非要弹断一千根弦?”
“那是药引子,弹不断一千根,吃药也没用。”
“呵呵。”徒弟笑了起来,光景再变。
“娃子,记著,要弹断一千两百根弦,你师父我记错了数,吃了药也没用。”徒弟看不到师父,只能摸著师父的眼眶,听著师父临终前的声音。
可徒弟终究没听师父的,他没有弹琴,反而当上了刺客,开始练武。
没想到从此如鱼得水,毕竟,谁会防备一个瞎子呢?
徒弟的武功越来越高,死在徒弟手里的大人物也越来越多。
有豪右、有奸商、有昏官、甚至还有西洋人和宗室皇亲。
直到有一天,徒弟修出了凝神。
他终於看见了,虽然看的范围不大,用的也不是眼睛。
徒弟第一时间找出了师父留下的三弦,取出了师爷留下的药方。
一张白纸。
果然不出所料。
徒弟还是泪流满面,人到中年,他早已明白了师父的用心。
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个指望,哪怕这指望是假的。
他拿起师父留下的三弦,再次唱起师父教他的第一首曲子。
“高高山上一清泉,流来流去几千年。
人人都饮泉中水,愚的愚来贤的贤。”
每次弹起这几句,他都会想,为何这世道,有人愚,有人贤,有人残缺,有人完整,有人命途多舛,有人轻鬆享福,怎么就不能公道一点呢?
激愤之下,徒弟又在后面加了几句,全不成调,只是嘶吼出来。
“天不公,不讲清风细雨。
地不公,五穀不给收成。
皇王家不公,刀兵水火。
当官的不公,苦害良民。”
和老金的声音一样,三弦声也越来越低沉,直到“苦害良民”一句消散,老金的手也彻底垂了下来。
老金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西斜的太阳辉映下,仿佛沉浸在往昔回忆之中。
黄河波涛依旧,两岸峰峦如故。
但陈武知道,老金那股气,已经散了。
………………
“快走!巡捕衙门传来消息。衙门的人要来了,再不走来不及了!”门外的瞎子急匆匆衝进来,拉住老马说道。
老马情知不妙,自己这里暴露了?
“要钱就要钱,鬆开!”老马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甩开瞎子,扔给了瞎子一个铜板。
瞎子拿著铜板离开,老马立刻变了脸色,吩咐了伙计几句,便急匆匆离开。
没过多久,一群巡捕忽然闯了进来,锁住了整个西风客栈。
巡捕们搜得鸡飞狗跳,唯独没找到老马。
为首的巡捕变了脸色,一招手,便让手下人都审问一遍。
一听说老马刚走不久,那巡捕不由得露出懊恼之色,捶胸顿足。
老马呀老马!多好的功劳!你要是晚点走,我当场给你磕一个都行啊!
………………
白塔山,后山脚下,果然有一个茅草屋,在一棵孤零零的树旁。
陈武將老金尸身放下,打开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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