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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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汝文眼也不舍得眨，盯着他抖动的睫毛，心想——自己眼前的人，身形好像已不似以往那般单薄了。

明明去年冬天打网球时，舒明还是很单薄的少年形象，现在就已然略微体现出一位彻底成年的男性的魅力来，更具吸引力和张力了。

也许手握的实绩给了舒明许多自信，见过的风波和各类场面让他变成游刃有余的青年，从前那些面对不熟悉场所的局促彻底散去。

十九岁青涩懵懂的舒明便渐渐褪去了，现在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更成熟更从容的舒明。

在他走神的间隙，舒明已经和崔明哲也打过招呼了，轻轻拿肩膀碰他一下：“梁老师，想什么呢？走神了。”

梁汝文避而不谈：“新衣服？今天很帅。”

舒明抿唇笑了一下，这才有以往的几分青涩少年意味：“是呀，品牌方给的。献仪姐之前帮我找人按尺寸修改了一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梁汝文二次肯定：“好看。”又和关献仪点头，示意人他捞走了。

蚂蚁这个平台的几位核心人物他都算熟，由他来牵桥搭线不仅彰显对小舒的重视，更不容易出错一些。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还是揽上了舒明的肩膀，低声耳语：“今日来的两位，一位是蚂蚁家ovbu董事长，姓成。另一位是副总，比成总矮一些，姓方……”

梁汝文顿了一下，对上了身侧人的眼神。舒明冲他眨眨眼，示意继续。

“你不用紧张，这位成总其实算得上与我有关系。”

舒明刚想说他不紧张的，就已经跟着梁汝文的脚步，来到了这位成总的面前。

其实也算很常规的会见，两边相互介绍后就扯一些话题，尤其梁汝文似乎与对方的小孩认识，话题渐渐就歪到一些有的没的的叙旧上去了。

真是见越多祛魅越多。

很久以前总认为这些晚宴应当很有格调才对，当然确实也不乏造价不菲的晚宴，可像蚂蚁这么大的平台，桌椅照旧是老式的餐布叠转轮。

再比如以往不切实际的童年想象中，大家应该动辄开口就是国际业务或者几十亿的大单，可到了现场，居然还是些没营养的话题，连话里有话都称不上。

他跑神已经跑出经验了，面上是看不出来的，cue到他也能稳稳回话。

舒明同这样的人物交往，只有一个经验，就是说话要真。

犯错并不可耻。

未必要滴水不漏，更忌讳故作成熟，二十岁在这帮人眼里，也就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最重要是发自内心想讲什么，只要不出格不违规那就讲。

尤其心中的一些情绪要催眠自己，三分的感激要催眠自己信到七分，总而言之先要自己全盘相信了，才有打动对方的可能。

不过，还是成绩稳稳在手最安心。

这些慢慢摸索出的心得体会，让舒明在各个场合里无往而不利，大家交谈愉快，这位成总也友善许多，另有梁汝文在此中充当润滑剂，气氛融洽到旁人频频侧目。

就在他们还想要继续聊下去之时，就听见章宿已经开始在另一桌抹眼泪了。

章宿实在是太高兴了！

舒明这边播的再好，有《草原情》珠玉在前，也只是觉得开心而已，章宿可实打实有许多年没见过这样好的成绩了！

从a变s，s变s+，再从网剧一步步走向上星，从第一天默默无闻的扑街小剧，到结尾当之无愧的年冠……他有多少个夜晚呆坐在床上，兴奋到根本睡不着，苦苦盯着屏幕连着刷新数据，现在就有多么浓厚的一腔岩浆似的感情要爆发出来！

大家都已经到位，马上开局，于是把他暂且安抚下去。

待喝了一点酒，舒明跟段妙竹分别握着话筒发表过感言后，轮到章宿上的一瞬间，又哭崩了！

一米八的大高个，在台上哭的像个小孩，现场人都能看出来，章宿真的要翻身了。

他委曲求全，等了多少年的翻身呀……

情绪太感染人，搞得段妙竹都有点要抹眼泪，被舒明及时递了张纸巾。

“别哭。”他的声音也很轻，段妙竹接了这张纸，情绪居然神奇地收住了。

梁汝文时时刻刻都在观察舒明这边的动态，他这点小动作自然尽收眼底。

只可惜舒明作为扛剧一番，最大功臣，一边挨着主c成总，一边挨着段妙竹，并不与他相接。

但并不妨碍他见俩人有些亲近地递完纸巾后，又悄悄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

不知说了什么，舒明轻轻勾起唇角，偏过头冲段妙竹笑了一下。

说实话，的确……

的确郎才女貌，的确般配。

尽管《小秘密》这部剧里并未有真正的感情戏，可段妙竹花絮中的脸红是不做假的，舒明处处的照顾也是不做假的。

其实他也并无身份吃醋或插手置喙，可情绪就是五味杂陈，不由得他做主。

梁汝文生平头一次如此挂记某人，品出一点未曾感受过的，既酸涩又难以描述的奇妙味道来，连心跳的频率都与往日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