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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察合台汗国大汗篤哇一道向后撤退的斡鲁思,第一反应自然是希望篤哇这位自己父亲的忠臣,同时还是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加入到拥戴他继位的行列之中。
但篤哇本人不这么想,察合台一系一般来说没有继承蒙古大汗的可能。大汗应当在窝阔台宗王和拖雷宗王中选出。篤哇当不上大汗,却不妨碍他希望担任蒙古的监国。
须知察合台本人,那可是被追尊为元圣宗武皇帝的。虽然没有担任过监国,却因为率领群臣诸將,拥戴窝阔台继位,而成为窝阔台的信臣,位於诸侯宗王之最长。
那想要做监国,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拥立一个软弱的蒙古大汗。
不单如此,篤哇还看上了海都在海押立的老巢。看地图就知道了,窝阔台一系的份地就在察合台汗国北面,零零碎碎。篤哇进攻河西十分不顺,原本是可能不会对海押立產生凯覦的。但这会儿海都不是死了嘛,守家的几个幼子还小。
完全可以由他篤哇把窝阔台汗国给吞併掉,海都的继承人就留在草原本部,一个称汗,一个称监国。
所以篤哇怎么办?篤哇首先的想法是让斡鲁思先攻海押立,让斡鲁思背一个杀害幼弟,违反蒙古草原幼子守灶制度的罪名。这样他就可以顺势而为,攻灭斡鲁思。
与此同时,他又传信给哈拉和林的察八儿,告诉他海都战死,以及斡鲁思试图夺位的消息,请他务必上心。
就这样,篤哇作为斡鲁思的“盟友”,追隨斡鲁思先去去窝阔台一系宗王的份地,並拿下海押立以为立足点。
由於斡鲁思的份地在阿富汗,超过六千帐的投下也在阿富汗,斡鲁思確实距离哈拉和林有点远。不过也不是他独一份如此,像是撒几班的领地就在哥疾寧。
哥疾寧是后世阿富汗的加兹尼,海都的领地其实蛮分散的。除了打下的“中央蒙古”,也就是蒙古草原这一块。一般的窝阔台诸王大多聚集在阴山南北、伊犁河一带,巴尔喀什湖以南。
不能杀自己一系宗王的海都,又联盟了察合台汗国和朮赤系宗王,这导致了他在阿姆河·锡尔河流域的北部有一点点领地,在阿富汗有一点点领地,甚至在呼罗珊,也有一点点领地。
稀碎。
没办法,生了十多个儿子,得给儿子分份地啊。所以儿子们分得领地也稀碎,东一块西一块的。之后打进了中央蒙古地区,很多地方是有部落,有领主的,他不能够轻易的转拨。哈拉和林又是汗庭所在,不能分。
带寧这边的张巡又夺取了漠南,也即带元的上都地方,建立了桓州招討司,经略漠南和大兴安岭南部地区。
导致草原上也没有很多的地方可以分,况且就算分了地,也得分户口啊。没有投下户,光给一块白地有什么用。
反身就去夺海押立的斡鲁思,进兵算是比较顺利的。由於海都作战,经常把斡鲁思带在身边,夸奖这个儿子。多次表露出希望立斡鲁思为继承人的想法,前前后后也给了斡鲁思上万帐的投下。
不算多,比如察合台,出道的时候他爹就给了八千户投下。有这个数量级別的投下,才能够出去给自己挣份地,打江山的嘛。
但斡鲁思也確实犯下了抢夺自己幼弟们所属份地的大过,海押立以南的阿力麻里(伊寧·霍城),以北的也迷里(额敏·塔城)都被他笑纳。
正当他准备以此为立足点,往北越过阿尔泰山,进一步夺取哈拉和林,仿效其父海都的脚步,在汗庭接受四方朝拜,继位为汗时,异变陡生。
首先是他的长兄察八几公开痛斥他不遵守蒙古人世代以来的秩序,虽然斡鲁思没杀自己的弟弟们,但夺取他们应得份地的事,也是真的。
其次是在不花刺(乌兹比克斯坦·布哈拉)的汗国宰相麻速忽对他的行为,表达了指责和不满。因为斡鲁思並非海都公开正式指定的继承人,应当召开大忽里台,由东西两道臣服於海都的宗王和部落领袖公推。
嘿,这个麻速忽还是个花刺子模人呢。有时候確实是有皈依者狂热的,蒙古人自己还没说啥,他倒是先站出来,表示要开大忽里台。
偏偏察八儿也不是个精明人,他得到篤哇的消息之后,一方面收拢哈拉和林周围数万帐人马。另一方面不是急速去夺海押立这个窝阔台汗国的核心,而是向中央蒙古各部发號施令,徵集马匹和战士。
並且派出人马,去搜寻从灵夏一带溃败回草原的蒙军人马。蒙古大军几乎不可能被全歼,即便海都战死,也会有人逃出生天。
其父海都身边的把阿禿儿勇士,以及常备军怯薛军,是草原上最强劲的战斗力。哪怕最后只收拢到三五千人,那也足以面对二三万一般的草原牧民军队。
况且他要是能够得到他父亲的旗帜大,印信宝章一类的遗物,不是更有合法性嘛。所以他只是打嘴炮,口头上指责自己的三弟斡鲁思,没有实际进兵。
也正是因为他大肆的括马徵兵,导致数十万蒙古部民南走。蒙古老百姓以为他马上就要去杀斡鲁思,大战將起。
他就是没去!
等把他爹的残部兼併之后,斡鲁思已经席捲了阿尔泰山以南的土地,並且纠集起了数万人的大军。但斡鲁思和察八几真是一对巧妙地对手,他居然任由自己兄弟和叔伯们跑路,估摸著也是不想沾上杀害至亲的骂名。
这人一放,察八儿全知阿尔泰山以南,巴尔喀什湖以东的內情。正准备进兵,夺取海押立,打垮斡鲁思。
结果斡鲁思后背的弟弟撒儿班得到父亲海都战死的消息之后,毫不犹豫的从哥疾寧起兵,想把斡鲁思在阿富汗的封地给吃了。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斡罗思是进退两难,原本“支持”他的篤哇,也突然作壁上观,骑墙起来。
如此混乱的局面,竟然隱隱形成了一丝诡异的平静。
准备打哈拉和林的斡鲁思缩了回来;准备迎战的察八儿不明所以,满腹狐疑;席捲阿富汗的撒儿班发现没人管自己,反而觉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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