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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也是眉头一皱。
却听洪承畴话锋一转:“秦王殿下之‘难’,不在于没有粮,而在于……地太多,管不过来,底下人又中饱私囊,以至于收上来的租子,年年亏损。这才显得……囊中羞涩。”
魏忠贤和胡廷宴都听出味道来了。这小子,肚子里憋着坏水呢!
“哦?”魏忠贤身子往前倾了倾,“怎么个管不过来?你说仔细点。”
洪承畴不慌不忙,掰着手指头算:“据下官所知,洪武爷钦赐给秦愍王的王庄,就近九千顷,这都是上好的肥沃土地。此外,固原那边,原本给朝廷养马的草场,数万顷,这些年……嘿嘿,也多半成了秦王府的产业。这还没算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侵吞的民田、军屯,还有下面人‘诡寄’过来的。”
他每说一句,魏忠贤的眼睛就亮一分。
“地多了,麻烦也就多了。”洪承畴继续道,“秦王府名下田庄遍布陕西,秦王殿下深居简出,哪里管得过来?还不是靠下面的庄头、管事?这些人,层层盘剥,欺上瞒下,秦王殿下收不到足额的租子,自然就觉得‘穷’了。”
魏忠贤笑了,是那种阴冷的笑:“照你这么说,咱家还得体谅秦王殿下的‘难处’了?”
“非也。”洪承畴摇摇头,终于图穷匕见,“下官的意思是,既然秦王殿下觉得管理这些田庄力不从心,为何不学一学古之圣王,行一番‘推恩’之策呢?”
“推恩?”魏忠贤和胡廷宴都是一愣。胡廷宴脱口而出:“洪参政,我大明的王爷又没封国,推的哪门子恩?”
洪承畴看着魏忠贤,一字一顿道:“秦王是没有封国,但他有地啊!秦愍王留下的这些田产,是所有秦藩宗室的祖产!凭什么现在都由秦王府一支独占?西安城里,那么多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中尉,还有无数没了爵位的宗室,他们难道不是秦愍王的子孙?凭什么他们就得守着那点越来越兑不了现的宗禄过苦日子?”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魏公,不如我们联名上奏,请万岁爷开恩!准许秦藩郡王以下宗室,可在陕西省内自由行走、谋生。并将秦愍王留下的这些田庄、牧场,分给各支宗室经营管理!让他们自食其力,也替秦王殿下分分忧,解解‘难’!”
密室里,一片死寂。
胡廷宴张大了嘴,脸都白了。这……这洪承畴,是要掘秦王的根啊!这计策太毒了!真这么干,秦藩立刻就得内乱!那些穷疯了的底层宗室,还不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魏忠贤先是愣住,随即,那双老眼里猛地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好!好一个‘推恩令’!好一个洪亨九!”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杯乱跳!
“洪亨九!你他娘的是个人才!就这么办!”
魏忠贤兴奋地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咱家这就写密折!你洪参政,也附名!把这条妙计,原原本本,奏报给万岁爷!”
他仿佛已经看到,西安城的秦藩宗室们,为了争夺那些田庄,把秦王府大门挤破的场景。也看到了秦王朱存枢,在祖产被瓜分的绝望中,乖乖把库房里所有粮食都送到他魏忠贤面前求放过的场面。
更看到了陕西余下的几个藩王都争先恐后求更封的场面——去四川、贵州、云南当真藩王,怎么都比被推恩推干净要强!
“嘿嘿……秦王殿下,您的‘难处’,万岁爷和咱家,这就帮您解决!”
洪承畴深深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洪献忠”,他算是坐实了。而通往权力巅峰的路,他似乎……已经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至于胡廷宴?他瘫在椅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洪承畴怎么那么坏.唉,这年头,恶人当道啊!他的陕西巡抚,看来很快就要让给洪承畴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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