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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爵士”凑过来看,若有所思:“怎样过”?嗯,是顺了点,您改得好!”

他又高兴起来,摸著鬍子夸奖道。

莱昂纳尔继续念:“是发財还是进牢房。”进牢房”这个说法太,太直接了。”

他实在找不到別的词来形容,只好硬著头皮往下读:“袋子里的钱在响,但我心里空荡荡。”

这种手法叫做虚实结合”,从实实在在的钱,写到个人的主观感受,表达了诗人內心的寂寞与孤独。”

隨著点评的深入,莱昂纳尔逐渐发现“黑爵士”文学修养实在有限,並不难哄,倒是放鬆了下来。

他前世初中语文阅读理解和这一世编写《蒙铁尔密卷》的本事全用上了,不时就能让“黑爵士”喜上眉梢。

“也许该找个姑娘,把这糟糕夜晚忘掉。”这是一种常见的排解方式,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有体现。

比如巴尔扎克,比如狄更斯—你知道狄更斯吗?你的诗歌和他的小说在语言上有些共同之处——

你们都能藉由质朴的语言表达深刻的內心感受。”

就在莱昂纳尔愁眉苦脸地修改“黑爵士”的诗歌的同时,酒馆的“储藏室”

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围坐在一个装货的木箱旁,箱子上摆著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在他们脸上跳动。

瘦小精干的酒保芬恩正弯著腰,压低声音向在座的几人匯报。

“镇长先生,治安官,老板,霍金斯太太,布彻先生————我都听到了,听得真真的!

那两个傢伙,关起门来就在念叨什么法律”正义”牢房”代价”————对,那句话是正义在我手中!””

围坐在木箱旁的,正是风息镇真正掌权的几位大人物:

镇长,阿莫斯·格林伍德,五十岁上下,手指焦黄,不停地捻著手里的雪茄—

治安官,巴克·拉文,鬚髮皆白,脸上带疤,是个十足十的壮汉;

酒馆老板,塞繆尔·詹金斯,头顶已经禿了,大腹便便,却精明得很;

霍金斯太太,镇上唯一的妓院“安乐窝”的老鴇,年过四干,浓妆艷抹、风韵犹存,手里拿著一把羽毛扇;

肉铺老板,沃尔特·布彻,膀大腰圆,浑身散发著油腻味,他是镇长的忠实支持者。

“法律?牢房?正义在我手中”?”镇长格林伍德停止了捻雪茄的动作。

他皱起眉头,语气不善:“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芬恩用力点头:“千真万確!那个年轻点的,叫摩根的那个,还说什么很有精神”胜券在握”————

听著就像是在討论什么宣言,或者是什么命令!”

妓院老鴇霍金斯太太用羽毛扇半遮著脸,说话细声细气:“我就说他们不对劲,我们这这么偏僻,很少外人来。

那个年长的像个侦探;那个年轻的斯斯文文,像是个检察官!他们肯定是上面派来的!”

肉铺老板布彻粗声粗气地反驳:“放屁!州里那帮老爷们会派一个教书先生和一个流浪枪手来?

我看他们就是铁路公司雇来的探子!大北铁路”那帮杂种,一直想吞掉东边那块地,肯定是他们派来搅混水的!”

酒馆老板萨姆擦了擦禿顶上的汗,忧心忡忡:“不管他们是哪边的,在这个时候来到风息镇,肯定没好事。

铁匠老乔和殯仪馆的斯內德那几个傢伙,最近蹦躂得可厉害了,整天嚷嚷著要改变”,要公正选举”。

万一这两个陌生人是他们请来的外援————”

治安官巴克·拉文冷哼一声:“管他是什么来头,要是敢不给我面子————”

镇长格林伍德沉吟道:“林肯县那边的事儿才过去几年?上面要是真想动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是铁路公司的人,或者只是两个路过的亡命徒,我们也没必要这么紧张。”

他看向酒保芬恩,“你还听到了什么?关於他们的身份?”

芬恩努力回忆著:“他们说话挺小心,不过,那个摩根好像提到了平克顿”?声音不大,我没听太清。

好像是在骂?又好像不是————我不敢靠的太近,怕他们发现了。”

几个人几乎同时低呼:“平克顿?”

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恶名,在西部无人不晓,他们手段狠辣,背景深厚,经常受僱於政府处理“棘手”问题。

霍金斯太太开始恐惧了:“难道是平克顿的人来调查我们?天啊!”

她没明说调查什么,但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一风息镇的镇长和丑盲官位置,从內战后就没换过人。

几个人爭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镇长格林伍德做了决定:“好了,別吵了。拉文,你上去一趟。

不管亢们是州里的人,铁路公司的人,平克顿,还是逃犯————我们都必须弄清楚亢们是来干嘛!

如果是过路的,给亢们亨顏色看看,让亢们赶恆滚蛋。如果是衝著选举来的————”

他一下把手中的雪茄掐灭:“那就不能让他们活著离开风息镇了,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他妈的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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