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西海岸匪帮说唱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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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西海岸匪帮说唱先驱!
房门在身后关上,发出“咔噠”一声响。
莱昂纳尔一一当然,现在应该是“亚瑟·摩根”——背靠著门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从遭遇抢劫,到被这位“诗人”劫持,再到骑马顛簸整整一个通宵,穿越寒冷荒凉的內华达山脉————
虽然刚刚吃了点燉豆子,但他的精神和肉体仍然还是疲惫不堪。
房间十分狭小,光线昏暗,唯一的窗户对著小镇骯脏的主街,积著厚厚的灰尘。
房间里只有两张硬板床,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就是全部家当。
空气里全是霉味,墙皮被廉价菸草熏成了黄色,床单也散发出久未清洗的味道。
黑爵士已经摘下了他的圆顶礼帽,把短管猎枪靠在床沿,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然后郑重其事地再次掏出那叠皱巴巴的纸:“给,索雷尔先生。”
他把诗稿塞到莱昂纳尔手里,语气不容拒绝:“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聊它们。
等到了旧金山,我就放你走,说话算话。”
莱昂纳尔接过那叠纸,感觉简直比铅块还沉。
他坐到椅子上,翻开了第一页,字跡歪歪扭扭,拼写错误隨处可见,语法更是隨心所欲。
莱昂纳尔强打精神,开始阅读,他必须装出认真品评的样子,这关乎他能否活著到达旧金山。
第一首诗的標题是《我之怒》
【你们抢走我的黄金,还说这是法律。
你们把我逼到墙角,像对待一条野狗。
我的枪口会说话,它说“把东西交出来”!
恐惧是你们的代价,正义在我手中!】
这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赤裸裸的暴力宣言,通篇是从廉价的西部小说里学来的陈词滥调。
莱昂纳尔忍不住想夸一句你这是纯正的西海岸匪帮说唱先驱!
但眼下的莱昂纳尔依旧不得不绞尽脑汁按照现在的文学审美进行点评:“嗯,抢走我的黄金”————”
莱昂纳尔用手指点著那个词:“抢走”这个词,或许可以换成夺走”?
听起来更,更有力一些。
他实在想不出別的评语。
黑爵士凑过来,仔细看著那个词,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
他喃喃自语:“夺走?夺走?————”
然后眼睛一亮:“对!夺走!听起来更狠!索雷尔先生,您果然懂行!”
他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喜悦,甚至忘了去摸他的猎枪。
莱昂纳尔鬆了口气,拿起桌上那支几乎禿了的铅笔,在纸上划掉“抢走”,写上了“夺走”。
他只能做这种最基础的修改,生怕修改幅度太大,激怒这位敏感的“诗人”
。
他继续念,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你们把我逼到墙角,像对待一条野狗。”这一句很形象,充满了,嗯,力量。”
莱昂纳尔几乎是在昧著良心说话。
下一句更是让他觉得脸颊发烫:“我的枪口会说话,它说把东西交出来!“
这种毫不修饰的语言,直白得令人尷尬。
他匆匆念完了最后一句,然后顿了顿,补充道:“恐惧是你们的代价,正义在我手中!”
结尾很有精神,直接点明了主题,表达了诗人胜券在握的自信。”
黑爵士听得连连点头,鬍子都翘了起来,显然对莱昂纳尔的“专业”点评十分受用。
他锤著桌子说:“我就知道!那些平克顿的杂种,还有报社的蠢货,他们根本不懂!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西部!”
莱昂纳尔勉强笑了笑,翻到下一首。这一首的標题是《命运之轮》。
【我骑马走过荒原,月亮是我的灯。
不知道明天怎样,是发財还是进牢房。
袋子里的钱在响,但我心里空荡荡。
也许该找个姑娘,把这糟糕夜晚忘掉。】
这首诗比前一首稍微“温和”一点,至少没有直接提到枪和抢劫,但依旧十分苍白,让莱昂纳尔无从下手。
但他再次拿起铅笔:“不知道明天怎样”,这句的怎样”后面或许可以加个过”?
不知道明天怎样过”?听起来更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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