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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玉忱!”三个字从他牙缝里蹦出,仿佛恨不得將这个名字的主人也一併放在嘴里咬碎一般。
站在他跟前的属下一脸惊慌失措,“舵、舵主,莫玉忱已经到了夔州,那、那……咱们会首……”如果会首知道,才短短不过十来天,他们就將夔州分舵弄没了,一定不会让过他们的。
黄建咬著牙沉默不语,他不想让朱无妄插手夔州的事,便趁著他去了南中封锁了消息。本以为能够赶在朱无妄回来之前將事情解决,谁曾想……
朱无妄这么快就从南中回来了,而他却被九天会的人算计得一败涂地。
“朱无妄没有来夔州,定是跟著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去了蓉城。我们、我们……”
属下突然道:“舵主,咱们逃吧!会首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夔州分舵已经……咱们离开这里隱姓埋名,也能锦衣玉食过完下半生。”
黄建沉默不语,六合会的產业遍布天下,逃能逃到哪里去?若是让他逃到那些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却是不愿意的。
更何况……想到自己风光得意了大半辈子,却被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算计了,黄建也著实不甘心就这么逃了。
厅里一片寂静,黄建起身在厅里来回踱步,心中显然颇为挣扎犹豫。
不知过了多久,黄建猛地停住脚步转身,脸色阴沉地咬牙道:“不能就这么算了!莫玉忱来了夔州……正好,前天让那个叫春寒的小子逃过一劫,这次连莫玉忱一起杀了!”
“……”属下望著他,眼中带著几分迟疑。
他们连莫玉忱的属下都杀不了,如何保证就一定能杀了莫玉忱?更何况,他们在夔州的势力已经接近於无,找杀手,是要钱的。
很多很多的钱。
黄建却並不在意,冷笑一声道:“去,替我送几封信。”他如今手里確实没什么人了,但他在夔州二十多年,人脉却还是不少的。
这年头,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包括人命。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只需要付个定金,多的是人替他卖命。若是能杀了莫玉忱自然一切好说,若是杀不了,他们也没机会找他要尾款了。
因为连著忙碌了大半个月,又陆路水路的赶了几天路,第二天谢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洗漱过后刚推门出去,就见唐棠一只手拿著一根冰葫芦,一边吃一边朝自己走来。
“一大早出去玩儿了?”谢梧问道。
唐棠將手里没吃过的一串递给她,道:“我才没出去玩儿呢,人家是去办正事的。”谢梧看看塞进自己手里的葫芦,轻轻咬了一口才问道:“有什么消息?”
唐棠嘻嘻笑道:“昨晚夔州可热闹了。”
“怎么说?”谢梧好奇地道。
“昨晚有人在江湖上发了暗悬赏,三十万两呢,买九天会首的命。”唐棠掰著手指算道:“目前揭了榜的,至少有七八个势力,若不是时间赶得及,恐怕就不只是夔州和附近的势力了,外地的也得来掺一脚。”
別看谢梧去一趟南中就弄到几万两黄金,仿佛三十万两不算多一样。但对於那些没什么正经產业的小帮会或者势力来说,三十万两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字,足够让他们捨生忘死。
“要不是人人都知道九天会和唐门关係好,说不定人家的邀请帖都能发到唐门去了。”唐棠嘆息道。
谢梧挑眉道:“黄建?他还发邀请帖?他以为自己是江湖义士在除魔卫道吗?这事儿做的可有些丟六合会的脸了。”
六合会说是半商半江湖,背地里还有点朝廷的背景。但明面上毕竟还是个商会,商场上的事情弄得找江湖势力掺和,著实是有些丟份儿。
唐棠耸耸肩,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谁还管六合会有没有脸?你也知道江湖上鱼龙混杂,特別是那些混绿林的,缺钱缺疯了连朝廷官员的主意都敢打。黄建放出风声,说一旦杀了你九天会必定成为一盘散沙,他愿意与那些人共分九天会的產业。”
难怪黄建敢这么玩儿,原来不只是那三十万两的事儿。
九天会豪富不让蜀中首富,甚至可能更甚之。这样的诱惑力,远不是许多人瓜分三十万两银子能比的。
至於能不能成功,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就成了呢。
这年头,江湖人的命不值钱。
说到此处唐棠也觉得有点棘手,“玉忱哥哥,要不我回唐家叫点人?”他们这几个人,可对付不了这么多江湖中人。
谢梧淡淡一笑,道:“还是算了吧,唐家若是將蜀中的江湖道上的人都给得罪了,以后唐家主也不好见江湖同道。”
唐棠不以为意,唐家其实也不怎么全当自己是江湖中人。
他们只是家里人多了一点,地多了一点,会点武功,精通一点暗器和毒术而已。
谢梧一边咬著手里的葫芦,一边往外走去。
“说起来,有人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谢梧的声音悠悠地传来,“人情若是不能兑现,跟废纸有什么两样?以后山高路远,我找谁要帐去?”
唐棠眨了眨眼睛,正要追上去问。刚走到院门口的谢梧已经被九月拦住了去路,九月將一封精致华美的帖子送到谢梧跟前,“公子,黄建邀您赴约。”
谢梧好笑,“他真当我是热血上头的年轻人?明知道他想摆鸿门宴,我还要欣然赴约?”
九月道:“他说,他让人在夔州码头和夔州城里埋了两百桶猛火油和一千斤火药,您如果不去的话,过了时辰他就会放火。”
谢梧挑眉道:“这是官府的事,报官吧。”
九月惋惜道:“恐怕不行,刚刚得到消息,夔州知府,夔州卫指挥使,副指挥使,还有驻夔州城的两位千户,昨晚突然失踪了,现在知府衙门和指挥使府都一片混乱。”
谢梧唇边的笑容有些僵住了,“玩这么大?黄建这是真的不想活了,想跟九天会同归於尽?”
人人都知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爭。他们这些生意人自然也遵循这个道理,一般情况都儘量不要牵扯上朝廷的人。就算非要牵扯上也是以交好拉拢为主,或者是暗地里做些手脚。
像黄建这样的行为,真就是觉得自己的九族命太长了。
九月显然也被黄建这神来一笔搞得有点懵。
“看起来確实是这样,公子要不咱们先走?”九月道。
正常人不与疯子爭锋,暂时退避三舍也不是什么丟脸的事。
谢梧道:“走哪儿去?两个商会相爭搞出这么大事,你以为咱们就能安然脱身?”
伸手接过帖子看了两眼,谢梧挑眉道:“今天晚上?告诉他,本公子没空,想见我三天后再说。”
九月道:“这么明显的拖时间……”黄建就算疯了也肯定还没傻彻底,肯定知道他们是想要趁著这个空档搬救兵。
“他若是不同意,就让他烧吧。”谢梧漠然道:“烧死我算他贏,烧不死我杀他全家。”
“是。”九月点头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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