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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娩眼角落下一滴泪，她慌忙抬手擦乾净，又细又白的指尖掛上了湿润的泪。
沉默许久。
终於，她艰难地张开嘴：“戚兰明，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说出口后，虞娩只觉得身心俱疲，她像是终於摘下了包袱，整个人的爱与恨都被抽离殆尽。
恍惚之间能听见戚兰明充满怒意的詰问，她抬头看著这个自己爱了二十年、又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
柔美的目光描摹著他的每一个五官线条。
好看的眉峰、轻皱的眉头、多情的眼睛……
虞娩任他斥责，在眼中將他的样子描摹规整，珍重地放在心底。
她说话总是温柔的。
“这是我让律师草擬的离婚协议书，”虞娩推出一份文件，眉眼间带著泪也无比柔婉，“你看一看，可以修改。”
戚兰明顿时噤声。
直到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虞娩不是在闹脾气。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他语气颤抖，除了愤怒还有別的什么，“是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吗？”
虞娩回答：“不是。”
“那是戚別俞？”戚兰明指著她，“你把他给我叫来！”
虞娩摇摇头：“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戚兰明几乎是咆哮地詰问。
虞娩抬头，在泪眼中牵扯出一个清丽的笑：“是我对你的感情耗尽了。从今天之后，戚兰明，我不会再为你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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