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二人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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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牙丸白色衣角在林间穿梭，背影却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他实在想不通，不过一夜光景，这少女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明明昨夜还瑟缩著不敢抬头，如今却敢追在身后调笑。

緋灯望著前方耳尖泛起薄红的背影，掩唇轻笑出声。

想起昨夜溪水映出她洗净血污的真容时，

苍牙丸骤然睁大的竖瞳——

那双总是深邃的眼睛，难得泛起涟漪般的怔愣。

於是，

她一时玩心大起，故意凑近调侃，事后却嚇得心跳如擂鼓。

可预想中的雷霆之怒並未降临，

反倒是对方慌乱別开脸的模样，彻底撕开了苍牙丸的偽装。

经过彻夜相伴，她愈发看清苍牙丸外冷內热的本质。

明明隨手就能捏碎她的脖颈，

却会在她睏倦时放缓脚步，还会默默绕开荆棘丛生的险路。

这般矛盾又可爱的反差，

让她明知危险，却仍忍不住想要逗弄，

只为多看几眼那转瞬即逝的窘迫神色。

不久，素姨染血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

緋灯望著那道熟悉的轮廓，指尖无意识地揪紧衣角，

方才还掛著笑的眉眼笼上阴翳。

“緋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们该回去了...“

素姨沙哑的嗓音里浸著疲惫，

浑浊的眼珠在苍牙丸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回少女身上。

苍牙丸望著少女被搀扶著远去的背影，竟觉得林间的风都变得安静了些。

他本该庆幸摆脱这个总爱调笑的麻烦精，

可当素姨指向白灵山的方向时，脚步却比预想中沉重许多。

“素姨，我要继承母亲的力量，成为二尾赤狐，抢回族长信物。“

緋灯回头望著那道逐渐缩小的身影，声音里燃烧著炽热的渴望，

“那个时候，我是不是离他更近一点了...“

素姨望著少女眼中跳动的火苗，嘆息卡在喉咙里。

这般强大又神秘的大妖，真的能用追赶丈量出距离吗？

五年光阴转瞬即逝，

“不该是这样的——！不！”

杀生丸冷漠的面容看著面前死去的巨大狐妖，眼中一喜，

如今的他，

可以独自一人杀死顶级大妖怪了，这样是不是离苍牙丸更近了。

苍牙丸在一旁看著面前死去的狐妖，不知想起了什么，

突然，

嗯？这股熟悉的香气，是她！

杀生丸的光鞭已如闪电般袭向树影，

却在触及目標前被苍牙丸的光鞭轰然截住。

“为什么？“

“狐妖一族已不足为惧。“

苍牙丸望著杀生丸疑惑的眼神，“接下来该解决虎妖了，

我亲爱的哥哥会助我一臂之力吧？“

待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

緋灯苍白的脸才从树后探出。

她跌跌撞撞扑向狐妖残骸，

在染血的毛髮中摸索到那枚温热的玉珏时，

滚烫的泪砸在冰凉的族长信物上。

远处传来虎族的嘶吼的声音，

可她的目光始终凝固在苍牙丸离去的方向，

直到夜色吞没最后一丝光亮。

当狐族长老代替族长向犬族宣告臣服时，

新任族长緋灯正望著镜中新生的第二根狐尾发呆。

月光爬上案头，

而她，在寂静中诉说著未说出口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