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撕开案情、难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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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人了?”谢鸿飞的声音乾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不可能找到……”
“这件事,你也准备一个人扛下来?”刘清明打断他,“你想好了,要怎么去面对你亲姐姐的质问,还有你那位新姐夫的怒火?”
提到谢语晴和周培民,谢鸿飞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清明继续施压。
“我说了,这件事你留了小勇一命,不管是你的良心未泯,还是有什么別的打算,都算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现在,就是你立功赎罪的最后机会。”
谢鸿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说了……我说了又能怎么样?谁会相信我?”
“说出来,就算是让自己的良心能过得去。”刘清-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怕……我说了,我姐……我姐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谢鸿飞终於崩溃,带著哭腔说道。
刘清明摇了摇头:“你以为,她现在就不知道吗?”
“我怕……”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培民一脸冰霜地走了进来。
谢鸿飞看到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愕然地张大了嘴。
“姐……姐夫……”
周培民的脚步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
“別叫我姐夫。”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平静得令人心悸。
“如果你不说,这件事,就是你一个人的。我今天就算脱了这身衣服,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谢鸿飞浑身一哆嗦,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我说!姐夫,我说!我都说!”他嘶哑地喊道,“我真的没想害我姐啊!”
周培民走到他面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吧。”
“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地,全都告诉我。”
“你姐那里,我去说。”
审讯室的铁门在刘清明身后“哐当”一声合拢。
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像是为一段罪恶的过去,彻底画上了句號。
门內,是周培民冰封的怒火,和一个即將被彻底撕碎的灵魂。
门外,是幽深而寂静的走廊。
刘清明没有回头。
他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不適合任何外人在场。
那是属於周培民一个人的审判,也是属於谢家內部,必须亲手揭开的脓疮。
他缓步走到不远处的玻璃墙后。
这里原本是观察室,但此刻,厚重的帘子已经拉上,隔绝了內外的一切视线。
杨万雄和康景奎正靠在墙边,一人指间夹著一根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辛辣的菸草味。
看到刘清明过来,杨万雄什么也没说,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递了过去。
刘清明接过来,凑到康景奎的菸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气涌入肺里,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
与其吸他们的二手菸,不如自己也来一根,至少能让脑子更清醒一点。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吞云吐雾。
烟雾繚绕,模糊了各自的脸庞,也似乎暂时隔绝了这桩案子带来的巨大压力。
“这案子,算是捅破天了。”
最终,还是杨万雄先开了口,他將菸头在墙角的垃圾桶上摁灭。
“兴源公司,哼,好一个兴源公司。”康景奎冷笑一声,“在京城盘踞了多少年,谁不知道根子在哪?就是没人敢动。”
“不是不敢动,是动了之后,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杨万雄嘆了口气,他的忧虑更深一层,“这案子现在是破了,谢鸿飞也全撂了。可后面呢?那些被牵扯进来的公子哥儿,个个背后都站著一尊大佛。咱们把人家的摇钱树给砍了,这笔帐,最后会记在谁头上?”
这话说得极其现实。
办案的时候,可以凭著一腔热血,为了正义不顾一切。
可案子办完了,热血冷却下来,就不得不面对冰冷的现实。
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关係,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势人物,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康景奎显得很光棍,他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还能怎么著?大不了就是一纸调令,把咱们都打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唄。我早就不想在市局这潭浑水里泡著了,正好,换个地方清净清净。”
他的话听起来洒脱,但刘清明能听出一丝无奈和萧索。
一个干了半辈子的老刑警,对这个系统已经失望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康,对不住了。”刘清明诚恳地说,“这件事,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康景奎摆了摆手,把菸蒂扔进垃圾桶。
“说这叫什么话?我是警察,你是警察,老杨也是警察。抓坏人是咱们的本分。要是怕得罪人就不敢办案,那这身警服趁早脱了回家抱孩子去。”
他顿了顿,拍了拍刘清明的肩膀。
“再说了,我既然答应跟你一起干,就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无法无天的王八蛋。”
杨万雄也跟著说:“是这个理。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干等著。咱们自己也得想想出路。”
他的目光转向刘清明。
“要不,跟鲁部说说?他老人家现在是省里的政法委书记,把老康调去清江,或者下到地方,总比留在这里当別人的出气筒强。”
鲁明。
这个名字让刘清明心里一暖。
那是他们的老领导,也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
“我去说。”刘清明立刻应承下来。
他不能让跟著自己衝锋陷阵的兄弟,最后落得一个被排挤打压的下场。
“別。”
康景奎却一口回绝了。
“別去麻烦老领导。他刚到清江省,位置还没坐稳,要处理的事情千头万绪。咱们这点破事,就別去给他添乱了。”
他看著刘清明,很认真地说。
“清明,咱们不能总指望著老领导。路,得靠自己走。真要是被调走了,也未必是坏事。凭咱们的本事,到哪儿不能干出点名堂来?”
刘清明还想再劝。
杨万雄却在旁边,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刘清明立刻会意,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明白了。
康景奎这是老一辈人的傲骨。
他们不愿意给领导添麻烦,更不愿意被人看作是去求告、去討要位置。
他们寧愿凭自己的能力去面对一切,哪怕结果並不理想。
这份骨气,值得尊重。
刘清明点点头,没再坚持。
但他心里已经暗下决心,这件事,他必须管。
就算不通过鲁明,也得想办法给老康和老杨安排一个妥当的去处。
这是他的责任。
三人默契地转换了话题。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个小时,也或许是更长。
走廊尽头的灯光似乎都变得有些昏黄。
“咔噠。”
一声轻微的解锁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齐刷刷地朝审讯室的门口看去。
铁门,被从里面缓缓推开。
周培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刘清明看著他,周培民的神色虽然平静,眼睛里却蓄满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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