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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谁说的?你这几日都没出过门。”
苏辙怀疑哥哥在“忽悠”自己。
苏轼笑道:“放榜后,我结交了许多有识之士,足不出户亦可知天下事。”
这是实话。
大苏高居开封府试第二,不消他主动结交旁人,旁人自会登门拜会。
这回苏辙并未过多纠结,因为老苏替他做了决断:“赐酺当日,我等同往!”
苏洵多次进京,遇上天子赐酺却是头一回,正如大儿所言,此等盛会,无论吴记川饭是否在列,都不容错过!
抱持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众在京举子,以及落榜者欧阳发。
至于赵宗实、赵仲针等宗亲,以及李玮、张尧佐等外戚,自然也不会缺席。
比起赐酺宴,眼下另有一宴更令李玮上心——崔白已绘得一幅秋景图,按约定可换取吴掌柜的一席珍馐。
是日,李玮约上郭若虚、崔白、郭旭和祁序,特意选在吴记即将打烊之时登门。
李二郎刚把布招扯下来,见着来人,忙进厨房里通传。
吴铭知其来意,心中暗喜。
那日同李驸马定下以画换肴之约后,他便回去仔细查过崔白的生平。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多的就不说了,一言以蔽之:这位大佬不仅在本朝士大夫眼里是一位有着高洁情操、能变院体鸟画之“格”的伟大艺术家,在我国的画史上同样享有崇高的地位。
崔白最擅鸟画,“虽以败荷凫雁得名,然于佛道鬼神,山林人兽,无不精绝。”
他这一生作画甚丰,仅《宣和画谱》就载入241幅,绝大部分都已佚失,目前已知的传世之作仅有三幅,即便算上疑似的,也不过八幅,分别藏于故宫和台北故宫。
民间或有珍藏,但亦无法辨明真伪。
吴铭仔细读过两界门慢递的详细规则,关于哪些东西有望被选作慢递对象,第一条便是:必须是他人自愿赠予的具有一定价值的事物。
赠画显然完美符合慢递的要求。
前有二苏联名的墨宝和欧阳修亲题的匾额,如今又有崔白的画作……
怎一个爽字了得!
吴铭强抑上扬的唇角,含笑迎至店外。
见礼罢,邀三人进甲字雅间叙话。
崔白性情疏阔,不喜虚辞,甫一落座,不待闲聊,便径自取出画卷,徐徐展开。
“此画名为《秋风野渡图》……”
三人的视线俱已落在素绢之上。
但见画卷右起,几株老树斜欹水畔,枯枝疏瘦,叶已半凋,其下丛生着蒲草与芦荻。一叶扁舟系于老树根旁,舟身半朽,随波轻荡。
中景处,大片水泽烟波,湖面上败荷残枯,浅滩处凫雁缩颈,水天相接处,唯见几痕远岫淡影,笔意极淡,更觉萧瑟清旷,秋意透纸而出。
吴铭虽对绘画一窍不通,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此画构图之精妙,气韵之生动,意境之悠远,即便是他这样的门外汉亦为之心折神驰。
如果在现代,他会大呼牛逼!
但这里是宋代,他当即拊掌赞道:“妙极!这秋野苍茫之态在崔先生笔下展现得淋漓尽致!此画悬于壁间,顿令小店蓬荜生辉!”
“吴掌柜过誉了。”
崔白温和一笑,话依然不多。
吴铭立时起身,取下壁上原本悬挂的那幅秋景图,转而将老崔这幅《秋风野渡图》珍而重之地挂上。
他驻足画前观赏,越看越喜欢。
看过崔白的大作,再看先前那幅拙作,高下立判,
吴铭转过身来,正对上三人灼灼的目光。
画作已赠,该是他履约的时候了。
只不过,最近十天的雅间都已订出,吴铭解释一番,随后将五人的宴席安排在十一天后,即九月二十六日。
“雅间食单上的菜品,诸君可随意点取,此外,吴某还会备上几味非市售的新菜,以供诸君尝鲜。”
此话一出,期待值瞬间拉满。
李玮问道:“旬休赐酺京师,吴掌柜该当有所耳闻罢?贵店可曾收到邀请?”
吴铭给出肯定答复。
李玮又问:“不知贵店的摊位设于何处?届时可会推出新菜?”
“吴记的摊位暂定于西角楼对面,谈不上新菜,不过新出了几样市食小吃罢了。”
五人顿觉兴致盎然。
以崔白的性子,本不欲凑这个热闹,这下不得不去了。
五人满怀期待而去。
当天晚上。
“哈哈,我成了!”
吴铭连画十二生肖,直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真教他练出来了。
听见动静的谢清欢哒哒哒跑出来,见师父手持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立刻祝贺道:“恭喜师父,贺喜师父!灶王上仙,法力无边!”
“……”
这可不是我教的啊!
“师父,我也想学。”
吴铭微微颔首:“会教的。”
画倒真可以教给她和小何,以后多的是出门摆摊的机会,比如明晚。
吴铭转向何双双:“小何啊,替我转告马大娘,明晚戌时,劳烦她将餐车送至店前。”
“明晚?”
三个厨娘相顾愕然。
吴铭颔首道:“明晚的夜市便交由你三人主理,我要上外面试营这餐车。”
有道是实践出真知,新得的餐车须经实地操演,近日习得的画技艺,亦须经过实战检验,方敢携至赐酺盛会上展露。
何双双关切道:“吴大哥只身前往,可会有所不便?”
这倒是个问题,别的暂且不论,他对东京的大街小巷并不熟悉,这年头又没有导航,万一迷路就惨了。
吴铭略作思忖:“且看铁牛明晚是否得空,若得空,便邀他同往。”
二郎和孙福要照看店面,差使不得,铁牛不错,既能引路,又能充当保镖。
何双双本欲毛遂自荐相伴左右,见吴大哥属意铁牛,她只好将嘴边的话咽回肚皮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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