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所以我和你一起来了啊。”威尔斯人扶额,对这个老派人士满脸鄙夷,“刚刚踏入律法阶位的垃圾而已,甚至连“蜕化”都没经歷,能造成多大麻烦?如果是苏格兰人的话,我们现在都能一起去海滩餵鸽子了。”
“芝加哥的公共区域基本不允许餵鸽子,执法部门可据此向你开具罚单。”
爱尔兰人严肃补充。
真他妈见鬼....这俩人是神经病么?
克利福德在一剎那的迷茫后,心头涌起怒气,储存在迴路中的咒力澎湃流淌。
他並非是那种凭藉血统得到审判官职务的daddy“sboy,完全不介意堂堂正正的战斗,但现在的局面....让他觉得自己显然是被侮辱了。
“等一下一”完全忽略目標存在的威尔斯人拿著手机,忽然话风一转,语气惋惜,“小傢伙说不用杀掉他....打成残废就可以了。”
“两位未免也太看轻我了吧?”
充盈的迴路仿佛被海水灌满,厉声呵斥的克利福德再也忍不下去了,可磅礴盪开的咒力尚未来得及搭建领域,就被某种力量自然压制,全线溃散。
“节奏正確,但出手太慢。”
稚嫩的声音从三人背后传来,世界开始扭曲,凛冽的风中,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像是摇晃的枝叶那样摇摆,跑道中心线灯自西向东一格一格地熄灭,克利福德感觉到某种无形的薄膜笼罩了整座机场。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產生了我没有展开“胎藏界”的错觉?”
而一瞬坐在sprinter车顶的威尔斯人漫不经心的晃著腿,按下了屏幕上的发送键。
一“拦截成功,但卸条腿行不行啊?”
“您开心就好,反正黑锅有马库斯那个混蛋背著。”
数千米的超高空,mc·130j的尾坡道在告警灯下半启,舱內温度骤降,风切从缝隙里像细刀一样拂过机组人员的面罩。
玛利亚简单束起的长髮在乱流中飘起,金色的光线沿著蛇形的骨雕耳夹反射出嶙峋的光斑。
“已经抵达指定空域,但你確定不需要加件衣服么?”
儘管安全官对密斯卡学院那些才华横溢却喜欢乱来的孩子们没什么好印象,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外勤人员,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这个神秘的辣妹。
“强相对风会加速散热,就算不需要供氧装备,可外面的温度至少达到了—40°c。”
“听起来比夏季的斯卡利群岛凉快不少。”玛利亚拧开银制的酒壶,灌下一大口伏特加,“对了,请您转告麦卡锡先生,如果波士顿总部这边有什么棘手的任务需要用上我,可以直接致电学院。”
“比起这个,可千万別在咒术法庭的地界上闹出太大动静了,那群骑著扫帚的女人们可不太好相处。”
液压缸推进,厚重的金属板以毫米计量的角度缓缓落下,安全官朝驾驶员头也不回地竖起大拇指,倒是没把这听起来孩子气的自信放在心上。
防撞灯在云面上打出短促的亮斑,高空的风从所有人的脚踝往上抹过,绑带、网兜、尼龙系索同时啪啦作响,像一面看不见的旗帜。
而落下的舱门外,云顶平整而耀白,像被寒气拉紧的幕布,机翼后的细白尾跡在高空稀薄的天幕拉出一条铅笔线,斜斜地投到云面上。
“哦—那可太棒了,我最喜欢和坏女人打交道了。”
高帮的马丁靴沿著防滑板块轻盈前行,身处八千多米高空的玛利亚扶著墙壁,欣赏著一望无际的绝景。
“嘿嘿嘿....二年级,我建议你离那边远点。”法国佬拿著整套的降落设备朝玛利亚昂了昂头。
“真可爱,我甚至都不需要供氧设备,而你居然觉得我会需要那种小玩意协助降落”
烈风將玛利亚的笑声吹得很薄,她隨手把一缕被乱流拽散的碎发別到耳后,但每个字都像落在铝板上的钉。
她抬起双指,沿著额头朝眾人一挥,然后整个人在风里安静地折成一条流畅的弧线,后仰坠落。
面对这种疯狂举动,机舱內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年轻的专员们面面相覷,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经久不衰的迷茫。
几秒后,咽了咽口水的法国佬慢慢看向安全官:“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刚才是直接跳了下去吧?”
“习惯就好。”安全官嘆气,“密斯卡学院的学生可一向都不太喜欢走正门”....对了,你有问到她的名字么?”
“哦,她说她叫玛利亚,英国人。”
法国佬得意洋洋的回答,安全官的脸色却瞬间剧变。
发动机的高频啸声在耳边迅速拉远,世界只剩呼啸的冷风。高空的日光掠过玛利亚的侧脸,墨镜里倒映出整片洁白的云海,黑髮被上升气流拽起,像一面柔软的绸缎。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张开手臂,像从泳池边沿向下漂落。
八千多米的云幕迎面铺开,精粹的咒力贴著凹凸有致的曲线铺展,寒冷的空气被排斥在肌肤之外,玛利亚沿著尾坡道的切线消失在光里,乾脆、安静,像一粒石子无声地落入天与地之间。
身下乌黑的积雨层近在咫尺,电光在內部滚动,阴影隨之起伏,把整座阿尔特利亚的轮廓一寸寸吞没。
“哦——该死,差点忘了告诉姑姑我来了....那这次就直接点好了。”
渺小的黑点在天际下坠,拉出一条渐变的深色尾跡。
青黑的浓雾从她的指尖溢出,先是薄薄一层,隨后像是墨水滴进清水,以她为圆心漾开、翻卷,如同大片的帷幕迎风猎响。
云体被“烫”出一道通道,日光骤灭,潮湿的空气迅速电离,雨滴在她身侧悬停半瞬,连成无数细丝。
紧接著,深青色的光亮起,玛利亚的躯体在溃散中,搅动绵延的云层,铺天盖地的咒力像是凭空倾泻的海啸。
这是咒核在迎来进化前,抵达扩张极限所诞生的流光,在古老的东方,练气士们也会把这种现象称作化虹。
仿佛乌云来迟一步,云潮退散,深青的湛光在云腹里缓慢翻卷,层层叠叠,肉眼所见皆是她外泄的流势,活像一片奔流不尽的潮汐把整个第七学部罩住。
天空被彻底咒力化的玛利亚接管,风暴的轮廓被改写,气压与雨线尽数听命於她。
燃烧著火焰的教堂二次坍塌,堆积瓦缝吱呀作响,教学楼的水晶吊灯在风压里直打哆嗦,三年级的预备女巫们盯著天降的异象忍不住心生颤慄,连阿蕾克西婭的脸色都在玛利亚的威势中变了。
所有人都凝望天幕,而云腹最深处,青黑的漩涡终於划开一道缺口,光与风连接成线,咆哮的龙捲从数百米高的静止雨幕里笔直地扑了下来。
於是,狂暴的重压从天而降,摧枯拉朽地震碎了玄武岩的地砖,百米的涟漪纷纷扬起。
异端猎人们先是呼吸迟滯,继而双膝下跪。
一不是自愿,而是被施加在脊椎的力量压垮,就像孱弱的孩子被人扼住喉咙。
但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盛大迎接。
王女蒞临,诸恶皆当跪拜俯首!
“道林·l·格雷,如果下一次再敢不接我的电话一我保证会当著所有人的面把你塞进马桶里。”
可怖的青黑色气流消散了,或者说形成了某种美好纤细的轮廓。暴徒们的朝覲中,真正踏著风暴而来的王女殿下从逸散的咒力中缓步走出,沿著肩头散开的浓密黑髮仿佛狂舞的战旗。
如果不是第七学部已经成为战场,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復古工装风的女人是某位误入里世界的米兰模特。
可除了麦德琳和加里奥,全场竟无一人能直视她。心狠手辣的男人们全都在她绝世的美下,惊惶的低下了头。
“玛利亚,你怎么会在这里——”慢慢起身的l怔了一秒,旋即吐出一口血痰o
“瞧你这傻样....看见我也大可不必开心到吐血好么?我可不会给你个爱的抱抱。”
玛利亚嫌弃的踹了他一脚,隨手摘下了圆框的墨镜。
深青色的瞳孔亮起,仿佛苏格兰高地的湖水盪起,又仿佛风雨中的明灯,却不像其他巫师一样变成银蓝色,回拢的虹膜反而细细收束成垂真的狭缝。
时隔一年,天赐的双子重聚。
格雷王女,蛇祸的玛利亚—降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