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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冬雪初霽,太学的活字库前搭起了木架,工匠们正將从狼山运回的净化活字一一上架。这些字块褪去了黑雾,边缘泛著温润的光泽,“生”“安”“和”等字的笔画间,隱约可见中原与蛮族文交织的纹路——像极了三皇子掌心那株文字苗的叶脉。
“陛下,前兵部侍郎的女儿求见。”內侍的通报声打破了工坊的寧静。苏牧抬头时,正看见女子穿著粗布囚服站在雪地里,髮髻上別著半块青铜钥匙,与淑妃平安符上的残片恰好吻合。
“罪妇柳氏,有一物想呈给陛下。”柳氏的声音带著沙哑,从怀中掏出个磨损的木盒,里面装著块巴掌大的活字版,上面刻著“护”字,笔画里藏著中原的“女”与突厥的“母”,“这是父亲临终前刻的,说若有朝一日能化解仇恨,就把它交给……真正懂『守护』的人。”
苏牧的指尖抚过“护”字的凹槽,那里还残留著柳氏父亲的指温。三年前马邑城的毒酒、漠北的祭狼仪式、南疆的血咒……所有阴谋的源头,竟藏著这样一个温柔的字。他突然想起淑妃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是母亲对孩子最本能的守护。
“把这版活字加到地契模板里。”苏牧將木盒递给豆姑娘,“以后百姓签订地契,都要印上这个『护』字,让他们知道,土地不只是用来耕种的,更是用来守护的。”
柳氏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突然跪倒在雪地里,额头贴著冰冷的青石板:“罪妇愿以余生赎罪,去南疆教蛮族孩童识字,让他们知道文字的好。”
三皇子抱著文字苗跑过来,孩子的掌心已能托起幼苗,叶片上的“寧”与“生”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把幼苗凑到柳氏面前,叶片轻轻扫过她的囚服,竟在粗布上印出个淡绿色的“恕”字。
“豆姐姐说,犯错的人知道改,就该原谅。”孩子的声音像雪粒落在松枝上,“就像这些字,以前坏坏的,现在变好了。”
柳氏望著叶片上的“恕”字,泪水突然决堤。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文字是刀也是桥”,此刻才真正明白,最锋利的刀,终究要为最温柔的桥让路。
七日后,南疆传来捷报,柳氏用父亲的“护”字活字化解了蛮族与中原商户的衝突——她让双方用同一版活字签订契约,中原商户承诺不压价,蛮族则保证不掺假,契约末尾的“护”字,成了比印章更有效的凭证。
“这才是活字真正的力量。”苏牧站在朱雀大街的地契工坊里,看著百姓们用新模板列印地契,“不是用来製造假证,不是用来传递阴谋,是用来让人心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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