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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之中,只能有一只头狼。”伊稚斜寒声道。
“—..”兰咄禄忽然觉得这不声不响的三弟有些可怕,但亦觉得对方的话有道理,咬了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大兄生死尚不明,大可以先不提此事,只说收拢残兵之事,回到阴山以北,再召各部首领议论此事!”兰咄禄再出言道。
“正是。”伊稚斜又点了点头。
“好好好,三弟不仅勇武擅杀,亦足智多谋啊!”兰咄禄绽出笑容道。
“兄长谬讚了。”伊稚斜谢道。
这时候,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惊慌失措的头目和巫祝走了进来。
草草数数了一数,不过十几人,只是该来之人的两成,站在王帐之中,稀稀拉拉的。
他们见到兰咄禄和伊稚斜之后,惶恐之色稍稍退散了,乱糟糟地走过来向两人行礼。
兰咄禄將二人刚才商议的结果掐头去尾作成了场面话,端出来將场间人心暂时稳住,便又开始下起了命令,让眾人收拢溃兵。
不多时,命令便下定了。可不等眾人手持符传去行事,先前去找人的百长又进来了。
“报右贤王、左谷蠡王!大、大单于有消息了!”百长面有喜色报导。
“什么!?”兰咄禄亦喜道,唯有伊稚斜面色略古怪,看不出喜或怒。
“单于仪仗正向此处奔来!可身后有千余汉骑追击!”百长激动地说。
“天佑单于!”兰咄禄如释重负地嘆道,而后忙说道,“先莫管溃兵!要集结战兵!
到营前列阵!接应大单于!大局將安!”
“右贤王说得是,但也莫急,人心浮动,莫急著出营,先要列好军阵!”伊稚斜道。
“对!听左谷蠡王的调度!由他来督战,我、我也去!”兰咄禄挥手道。
“得令!”眾人亦是惊喜,忙领命而去,眨眼间,王帐里又冷清了下来。
兰咄禄套上盔甲,便也准备到营前相救,可他还未走出王帐的门,却被伊稚斜的大手给拉住了。
“二兄,且慢!”伊稚斜淡漠地说。
“嗯?有何事?”兰咄禄不解地问。
“二兄,真想救大单于?”伊稚斜问道。
“你——这是何意?”兰咄禄更不解了。
“若大单于得救,何人將会受责罚?若大单于得救,何人將会接任单于位?”伊稚斜一连两问道。
“——”兰咄禄愣了愣,而后便明白了。他不只明白了伊稚斜说的话,更明白对方竟然也有城府。
“二兄,机会只此一次,你我若错过了,便没有下次了。”伊稚斜目光果决,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他、他是你我的大兄啊!”兰咄禄居然有些哽咽地说道,眼中泛起了红光。
“狼群——只有一只头狼!”伊稚斜的鹰目直直盯著对方,仿佛是在盯猎物。
“大王!兵卒已列好了阵,请大王出帐!”兄弟对峙之时,门外传来了喊声。
“大兄老了,二兄当速速下决断!你若能让狼旃隨风再起,大兄亦会欣慰的!”伊稚斜仍未鬆手。
“—”兰咄禄迟疑片刻,脸色渐渐黑下来,终於点了头。
兄弟二人携手走出了大帐,在狼卫护送下,朝著营门走去。
营门之內,聚集著五千人,多是伊稚斜带来的,剩下的几千人正在大营內外收拢溃兵,未聚於此。
兰咄禄和伊稚斜在眾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紧闭的营门后。
所有人都透过柵栏的缝隙,齐刷刷地朝远处的草原看过去。
此刻,他们看到一队匈奴骑兵正被千余汉骑紧紧地追赶著,虽然看不清是谁,但那些在风中歪歪斜斜的狼旃鹰旗却很显眼。
“看!是大单于!正被汉狗追著!”一个千长猛然高喊道,引来了一片喊声。
“大王!请让我率兵出营,击退汉狗,迎回大单于!”这千长过来单膝拜道,又有其余几个千长和百长跟著乱糟糟地下拜。
“—”兰咄禄沉默刻,阴著光,扫视过眾,摇头道,“不许出营!”
“这—”眾人纷纷抬头,儘是不解,渐渐有了议论的声音。
“本王得了上报,单于已被汉狗梟首,魂归崑崙了!”兰咄禄面布阴云冷道。
“那—.”眾人骇然无言,只是齐刷刷地看向了营外,那分明是单于仪仗啊!
“那是汉人假扮,想赚开我东营大门,將我等杀尽杀绝!”兰咄禄再寒声道。
“这、这怎可能,加起来不过千余人,他们怎敢来劫营?”又一个千长忙问。
“汉人有何不敢?莫要忘了,白羊部和楼烦部都被灭了,这是汉狗的阴谋!”兰咄禄怒吼道。
“大王!我愿率五百骑兵先出营接应,大王可静观其变,若是大单于无误,再率大部接应!”那千长再次恳切地请命道。
“.”兰咄禄眼中闪过不悦,他侧脸看向远处再道,“不许!不许冒险!都在营中等候!”
“大王!”这千长扑到右贤王的脚下,还想再次进言。
“.”兰咄禄眼神一凛,忽然弯腰,拔出对方的弯刀,忽然砍向了对方的脖子,一刀命中。
血光闪过!惨叫声起!
这千长倒在了血泊中,抽搐刻之后,便没有了生息。
眾人脸色再为之一变,纷纷后退几步,不可思议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交替地出现。
“此人是汉狗的细作!妖言惑眾!想赚开我营大门!”兰咄禄红著眼睛吼道,刀尖指著尸体。
“还有尔等—何人还要出营?何人还要勾结汉狗!”兰咄禄举起滴血的弯刀,扫过眾人面前,逼著他们又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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