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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单于在,管他什么卫青或卫红,都是奔走的沙鼠!”意识到自己失言的窃獠尔连忙转过来討好军臣单于,眾人亦再附和。
“此战未有定论,不可这般懈怠。”军臣单于缓声说道,这才回头看向远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响动后,暂时重新恢復了寧静。
“伊稚斜,你的战兵该出手了吧,再等下去,兰咄禄那蠢物便得手了!”军臣单于的视线转回了云中城北郭,心中暗暗祷告著。
数里之外的伊稚斜所部仿佛听到了军臣单于的命令,从北郭城墙下分出了大约三千战兵,重整好军阵,朝云中城北门冲了过去!
一刻钟后,这三千人马亦如同潮水般撞上了云中城,再掀起数十丈的浪,狠狠拍在了城头上!
今日一直都很“安寧祥和”的云中北城,也如同东西两面城墙一样,陷入到一片刀山火海之中!
此刻,起码有一万两千战兵在猛攻云中!
远远看去,云中城如同北海里的一艘木船,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浪中起起伏伏,隨时可能倾覆。
围城半月,今日参与攻城的战兵人数最多,而且是精锐,攻势自然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
若不是为了“侧应”劫掠雁门郡的於单,若不是为了“打压”兰咄禄,军臣单于早就像现在这般全力猛攻了,怎容汉人猖狂?
看著云中城上那阵阵烽烟,军臣单于既紧张又亢奋,他很想返老还童,亲率精锐,突入云中城,大肆地杀戮!
汉人的血肉和哀嚎,最能让他感到畅快!
可他亦知自己老了,不可能再有这机会。
很快,一队队斥候从云中方向飞奔而来,將前线的確切消息带了回来。
“报大单于!右贤王所部已攻上东城墙!正与汉贼在城上搏杀!右贤王为流矢所伤,不曾后退!”
“报大单于!白羊部和楼烦部攻入西城,並攻下城外总督城,得汉贼首级上百!“
“报大单于!左谷蠡王所部挖开北城门,已攻入北城郭之內,正在与汉贼廝杀!”
“报单于!右贤王率部攻到郡守府前,斩六百官吏三!头即刻便送来!”
“报大单于!左蠡王所部已杀入城中,斩杀汉贼军侯一人、队率屯长数十人!”
“报大单于!白羊王和娄烦王所部受挫,受阻於云中大道,赤那顏和兀突尔正率狼卫前往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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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时辰里,“好消息”源源不断地从云中城方向传过来,原本陷入沉寂的山坡上又热闹起来。
夸讚“右贤王兰咄禄”的声音再次萌发,更开始有人大嚷著要酒要肉,仿佛大捷已经唾手可得了。
就连军臣单于的脸色亦比先前好看了些,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破城在意料之中,关键是伊稚斜和兰咄禄何人功劳会更大些。
斩敌数量可虚报,所以关口便是谁杀的“汉官”多,品秩高!
军臣单于虽然心急,但是却一直未等来“云中城破”的消息。
匈奴人从三个方向攻入了云中城內,却又被汉军拼死堵住,寸步难行,未完成三面的“对穿”。
隨后,那些“只会耕种”的黔首亦从閭巷中衝出,配合著残余的汉军,开始“困兽犹斗”,竟將三路匈奴人又赶出了城门口!
午正时分,匈奴人连战了几个时辰,战兵百长早已飢饿难耐,暂时没了士气,只得暂避锋芒,退到了城门外,准备午后再战。
在云中城上空盘旋了几个时辰的喊杀声,终於稍稍停歇下来。
山坡上的二十四长、老巫老祝、各部贵族头目—看了一晨,早已经疲乏了,全都席地而坐,吃喝著奴僕麾下送上来的酒食。
欢闹喧譁之声倒是此起彼伏,一个个都开始討论城破后该如何瓜分钱粮人口。
军臣单于也下了马,坐在专属的王座上,默不作声地听著场间乱糟糟的声音。
他面前的方案上摆著一只烤得恰到好处的羊腿和一壶羊奶酪,让人垂涎欲滴,但他却无享用,只是割下几片肉,慢慢地咀嚼。
与其说是果腹充飢,倒不如说打发时间。
左骨都侯窃獠尔那些人来到王座前敬了几次酒,又嘰嘰歪歪说了一大通夸讚右贤王的话,见军臣单于无动於衷,才訕訕离开。
未初时分,喊杀声率先从云中城东门方向隱隱传来,而后,西边和北面的匈奴人亦开始再战。
一直等待著声音的军臣单于连忙站起身,大步走到了早上站过的那个位置,朝云中方向眺望。
那些已有几分醉意的大小头目迟了半拍,才乱糟糟地涌了过来,亦朝著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和晨间不同的是,三路匈奴人马这次几乎不费吹之力便攻破了城墙,径直朝云中城腹地杀去。
这让军臣单于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看来城中汉军当真无力反抗了,连內城墙都弃之不顾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距离天黑还有近三个时辰,攻破云中城指时可待。
申初时分,云中城腹心之处冒起了一股黑烟。
这股黑烟格外黑浓,直衝云霄,升腾百余丈也没有消散,在没有旁物遮挡的草原上格外显眼!
“大单于!看!黑烟!攻入腹地了!”军臣单于身边的老巫抢先道,眾头目立刻又欢悦起来。
黑烟是约定好的標誌,一旦杀入敌城腹地,立刻会点菸传讯,各路人马便会向那处围杀过去。
“嗯,看到了。”军臣单于点头道,看这黑烟位置靠北边,兴许是伊稚斜的人马先攻入腹地。
按照以往的情形,到了如今这地步,残余汉军会退到郡府或县仓这些有独立桓墙的府衙据守。
所以,只要將这两处攻下来,云中城便大局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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