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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极好,粮草无虞,军心方定。”桑弘羊假装听不懂田有道的话,轻轻揭过去。

“使君英明。”田有道忙应付一句,也没有再多说別的。

“如今,云中城已经成了一片危地,匈奴狗贼虎视耽耽,势在必得,但本官临危受命,定与闔城乡梓父老共进退、同存亡——”

“丁公、周公、左公及一眾军吏兵卒皆以身殉国,实乃我等之楷模,望诸公尽心用命,奋勇杀敌、捨身任事,莫负君恩民心。”

桑弘羊说得恳切,加之眾官更亲眷亦滯留在城中,所以都非常动容,脸上神情更肃穆,纷纷出言“定会用命,不负君恩民心”。

不过,田有道等人虽然杂然期间,应应有声,却也眼神游移,神思飘忽,似另有所想。

桑弘羊看在眼中,记在心上,並未当场戳破。

“司马公留一留,其余人忙去吧,”桑弘羊想了想,看了看田有道,再说道,“田公,明日来找本官,我想再问问粮草之事。”

“.—”心有所思的田有道连忙抬头,恰好撞上桑弘羊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迟疑片刻,才答了诺。

“去吧。”桑弘羊道。

“诺!”眾人领命后,才离开了正堂。

待眾人走远之后,桑弘羊从榻上站了起来,而后走到堂中,面色凝重地沉思片刻,接著才把不明所以的司马迁和卫布叫到面前。

“那户曹田有道眼神躲闪,似有不轨。”桑弘羊直言道。

“下吏亦看到了,还有户曹史、郡仓官、县仓官这三个人,亦心不在焉。”卫布先前站在桑弘羊身边,亦將堂中情形看得清楚。

“司马公,他们这四个官吏,平日可有什么联络?”桑弘羊问道。

“他们是郡府的官吏,我倒是未有留意,不过可以私下里问问。”司马迁答道。

“嗯,要做得隱秘些,莫要惊动太多人,还得快。”桑弘羊点头。

“下吏去问问淳于赘,他是云中城上户,与官吏豪猾多有来往,定有消息,”司马迁笑著再道,“还是万永社子弟,信得过。”

“如此甚好,正值紧要关头,万不可出紕漏,此事一定要查清。”桑弘羊再道。

“诺!”司马迁和卫布再道这一日无事,匈奴人並未发起进攻,只是派出了一些斥候来到城下刺探。

汉军放箭之后,他们便顺势退去了,並未在城外逗留太久,均无心恋战。

是夜戌初时,郡府一片寂静,寒风吹入正堂,促得案上的灯火不停飘摇,光线忽明忽暗。

经过几日前的那一次袭击后,郡守府后宅已经空无一人了,前衙亦少了许多书佐和算吏,所以此间冷清了许多。

只有院里院外的巡城卒的说话声偶尔传出来,才不至於死气沉沉。

否则,堂堂郡守府当真像一座冰冷的大墓了。

桑弘羊正在堂中的上首位上奋笔疾书,將近日城內城外的战况写成奏书:如今送不出去,日后终究要呈送御前。

当然,若是城破,奏书便无需再上了。

桑弘羊写到今日之事,才暂时將笔搁下了,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確定没有紕漏之后,才將写在素帛上的詔书铺开,晾晒墨跡。

这时,司马迁和卫布神色匆匆地走入堂中,向桑弘羊行了个礼。

以往樊千秋任事之时,这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虽然在官位品秩上有高低差距,但並无太多虚礼,常以兄弟相称。

如今,桑弘羊暂代军政,司马迁和卫布並未“恃旧失礼”,不管有没有人看著,他们总礼数周到,敬称“使君”。

“如何,可有眉目了?”桑弘羊让二人坐下道。

“这四人平日是好友,过往相交甚密,田有道长子与县仓官幼女孩还结了亲。”司马迁道。

“嗯?看来確有勾连,”桑弘羊再问,“他们几人平日官声如何?在城中可有欺压乡里?”

“官声倒是还过得去,他们都是丁府君的亲信,跟在身边已有十余年了。”司马迁再答道。

“可有別的什么消息?”桑弘羊问道。

“在樊使君来云中前,他们几人与匈奴人甚密,常有匈奴行商上门拜访。”司马迁点头道。

“匈奴人?!”桑弘羊的心猛跳一下,忙再问,“《货殖禁令》颁下后,可还有通匈奴?”

“倒是没有,但围城之后,这几家都大门紧闭,门户关防得很严。”卫布在旁边补充说道。

“定有古怪,定然有古怪。”桑弘羊自言自语,来回步,“可这些人,究竟有何古怪?”

“前两日有匈奴细作作乱,险些酿成一场大祸,外头的匈奴人得防,城里的汉奸也得防!”桑弘羊脚步不停,略显焦虑。

“...”司马迁与卫布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轻声喊道,“使君,下吏有一事要与你说。”

“何事?”桑弘羊停下脚步,疑惑地看著两人。

“请使君立誓,不管我等说什么,你都不可告诉旁人。”司马迁道。

“嗯?如此紧要?”桑弘羊眼神一凛,寒声道。

“阿兄,请见谅。”卫布忽然改了称谓,神色亦很严肃。

“..—”桑弘羊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二人,他们三人私下里交往甚密,如今发现另两人有事情瞒著自己,自然有几分不悦。

“桑兄,莫见怪,我二人亦有难言之隱。”司马迁请道。

“罢了,”桑弘羊摆手笑道,“我指著阴山起誓,今日不管听到什么,绝不外传於旁人,有违此誓言,死无葬身之地。”

“桑兄,此时连县官都不能说。”司马迁再说道,意有所指地了一眼案上摆著的奏书。

“—”桑弘羊神色为之一变,狐疑之色比先前更盛了,司马迁之言,是要让他欺君啊!

“若是如此,此事不听也罢!”桑弘羊拂袖怒,背过身去,他可不愿受到旁人的肘。

“兄若不听,云中危在旦夕。”司马迁往前一步,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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