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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他们正是白羊王和娄烦王!”遮绑抬手擦眼道。
“你—不会认错吧?不会骗本將吧?”樊千秋盯著遮绑,眼中映照著火光,看著很是渗人。
“將、將军,小人不敢欺瞒啊,绝不敢欺瞒!”遮绑哀豪道。
“好好好,你有功啊,本將记下了,”樊千秋看向郑袞道,“找人把这些降人看好,莫丟了。”
“诺!”郑袞领命道,遮绑立刻被拖了下去。
樊千秋的视线便重新投向了河谷之中。这时,匈奴大营比先前更动盪了,火势也彻底蔓延开来。
单是这场大火,匈奴人只要上下一心,也不难扑灭,但卫广和王温舒正率兵从南北两侧杀过来。
头顶上还不停落下要命的箭簇,让此间的匈奴人惶惶不可终日,只顾自已逃窜,根本无心救火。
更有甚者,竟开始在河谷中相互劫掠了起来,把刀子挥向了自己的族人。
想来是留在营中的青壮战兵不得外出去劫掠,早已经红了眼睛,要趁这个时候大肆地找补回来。
总之,这匈奴大营的形势此刻已彻底崩坏了,挽回局面的可能越发低了。
白羊王和娄烦王身处其间,自然更能体会“火烤油烹”的妙处,他们终不敢再在营中坐以待毙。
一阵混乱之中,这两王在扈从亲隨的护送下,寻来了一些马匹,骑上之后,朝著动静小的河谷北口仓皇逃窜。
“等得便是此时!”樊千秋紧紧地盯著这两队人马,內心亢奋,若是坚守不出,想要捉住他们,倒还有些难。
出来了,倒是件好事!
这两股残兵向北逃窜一段之后,便撞上王温舒魔下的左营所部,双方立刻在火光中廝杀在一起。
单从人数上看,两者相差不多。
可一边士气正盛,另一边仓皇而逃,战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匈奴溃兵被汉骑杀得是丟盔弃甲!
而且,匈奴人骤然遇袭,亦不知有多少汉军袭来,不敢恋战,只想杀出条血路,好逃出这危局。
王温舒则记得“围三缺一”的策略,只拦截大部分扈从左右,却放过了白羊王和娄烦王及亲隨。
眼看著这股数百人之多的匈奴溃兵將要逃到谷口,樊千秋知道,时机终於到了!
“李敢!上马!”樊千秋深吸一气,立刻下令道。
“诺!速上马!”李敢猛然大吼道,魔下骑兵纷纷收弓上马。
“敌在北河谷,杀!”樊千秋举剑大喊,顺著山坡边缘猛衝,千余骑兵紧隨其后,如山洪般从山上倾泻而下。
樊千秋一马当先,始终冲在最前提,在高低地形的加持之下,他膀下那匹战马的速度转眼间便加快到了极限。
在他的率领之下,千余名骑兵在山坡上顺畅地调转好了阵型,没有片刻迟滯,转头杀向了不远处的河谷北口!
坡脚到河谷北口相距不过一里多,当樊千秋率部杀到谷口时,恰好看到两支残兵从河谷深处仓皇地逃窜而来。
樊千秋朝身边的李敢招呼了一声,后者立刻带五百骑兵从军阵右翼分了出来,跨过齐膝的河水,横跨到对岸。
於是,这千余骑兵就像一道大网,劈头盖脸地从南向北甩出,拦在了河谷的北口,结实地网住了这两拨大鱼。
这两支匈奴残兵未想到会有伏兵,仓皇之间左突右进,想要突破迎面的这张大网。
但此处地形实在太过狭窄,他们又惊魂未定,几番试探之后,不仅没有逃脱出去,反而被汉骑砍翻了许多人。
两部残兵又聚集到了一处,想要硬闯过封锁,同样无功而返,人马又折损了三成。
反覆折腾几轮后,他们终於意识到前路不通,这才想起要退回火光冲天、杀声四起的山谷之中,作困兽之斗。
可是,不容他们调转马头,驱鱼入网的王温舒带数百人从谷中杀了出来,拦住这群狼狐不堪的匈奴人的去路。
由一千五百余汉骑组成的这张大网逐渐收紧,最终將这二百多匈奴残兵团团围住,再也没有任何的逃脱之机。
杀声隱隱从山谷中传过来,火光也越来越亮,目之所及儘是瀰漫的黑尘”
猛烈的热风从“呼呼”地往外吹著,吹来了一股股焦臭之气。
这一切,都让人头昏脑涨,更有一些飘飘然。
汉骑们一个个杀红了眼晴,如同群狼一般盯著网中这些屏羊。
他们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我为刀组,他为鱼肉!
而且,这鱼肉还带著腹味,是匈奴人的味道,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尝一口。
可是,所有人都稳稳控住膀下战马,他们得等,等头狼下达最终的命令!
这时,作为头狼的樊千秋隱在阵中,郑袞率领的一屯骑士护卫在他四周,將他与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隔绝开。
从坡顶到此处,樊千秋多数时候都冲在军阵最前。
可逼近谷口时,却由掌旗吏屠各夸吕擎著樊字旗为全军先导。
並非胆怯,而是谨慎。
这不比数月之前奇袭煜火部的时候,那时夜袭的兵卒太少了,樊千秋必须要当“万人敌”,以此来鼓舞士气。
今日,局势复杂混乱,樊千秋既要身先士卒,也要小心谨慎。
此刻,樊千秋控住跨下的战马,正透过人群中那摇晃的缝隙,眯著眼晴打量著三四十步之外的这群匈奴残兵。
其中不少人气度不凡,哪怕衣冠凌乱不整,却看得出来平日里定是养尊处优。
看来,这次是掏上了!
大鱼,终於是落网了!
樊千秋感到一阵畅快,不禁抬头看了看天,月亮仍高高悬掛,但天色已泛白!
从拋射第一轮火箭到现在,只过去了半个时辰,地平线下的日头还未爬起来。
“压过去,准备擒王!”樊千秋下將令道,紧隨其身后的鼓吹手敲了两通鼓,得到命令的汉骑立刻缓缓地向匈奴残兵围了过去。
顷刻之间,这张大网又收拢了些,网中的鱼儿则凑得更紧了,不安地扭动著。
“屠各夸吕、郑袞,隨本將过去;张德一,压住阵脚,莫要让儿郎们乱起来。”樊千秋沉声下令道。
“诺!”两人答道,便向前头的兵卒喊话,隨后,兵卒分到两侧,让出了道。
樊千秋在亲信的护送之下,在一眾汉卒的瞩目之中,纵马来到了军阵前,与对面的匈奴人相对而视!
鱼儿只是落网,还要捞起,放到砧板上,慢慢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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