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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当然怕,下官过往亦怕馆陶公主,可他们死了,下官还活著。”樊千秋道。

“这,不一样。”丁充国笑著摆手,仿佛是在嘲笑樊千秋说的这番话太过幼稚了。

“如何不一样?”樊千秋穷追不捨。

“馆陶公主和堂邑侯只是地位尊崇,这些拿钱的朝臣却是权势滔天。”丁充国道。

“对本官来说,他们都一样。”樊千秋把手放在了剑柄上,用这举动给出了答案。

“””丁充国见状,不再有嘲意,缓缓点头道,“故丞相田、丞相竇婴、御史大夫韩安国、大司农郑当时、少府江神——

一个一个朝臣的名字从丁充国的口中蹦了出来,每个字都让樊千秋感到不寒而慄,肩膀上的重量也一点点增加。

良久之后,丁充国才停了下来。还好,他的口中並没有出现卫青、李广、程不识、义纵和张汤这些故人的名字。

樊千秋未说话,他才可才终於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很复杂:至少超过了他的想像。

他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已经派人向刘彻传递此间的消息。

虽然那封已经送往长安十余日的奏书里只提及了“私通匈奴”的事,並未提及这市租的“缺口但是,刘彻定会要求他彻查,哪怕樊千秋不查,也会派別人来查。

“樊千秋,你既已经知晓此处的真相,又想如何应对呢?”丁充国不等樊千秋开口,笑吟吟地问。

“”..”樊千秋又抬头看向阴透了的天,思绪乱成一团麻。

他是十日前派出信使向长安传信的,如今定已到了长安,即使现在“飞鸽传书”,也绝不可能拦下那封奏书了。

说不定,刘彻严令樊千秋彻查的詔书,很快便会发来云中,不多久便可抵达云中县。

自己查,丁充国他们就得下狱;自己不查,他亦要被怀疑可恶!他把他自己逼到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当然,还有第三个结局:樊千秋杀了丁充国和左修文之流,周辟强再杀了樊千秋,刘彻再派旁人杀了周辟强—

杀得天昏地暗,杀得人头滚滚!最终,让匈奴人笑到最后!

那时,这云中县便是一场大乱,整个塞北的局面亦会崩坏,卫青今年的出征计划,恐怕也要推后,胜负未可知了。

何止两难,简直是三难!

“府君,本官给陛下的奏书恐怕已经到长安了,覆水难收。”樊千秋有愧色说道。

樊千秋都能看清的局面,丁充国又怎会看不清,他嘆了口气,稍显无奈地摆摆手。

“罢啦,两者择其轻吧,本官终究触犯了汉律,当引颈就戮,总不能汉军杀汉军吧?只是卒要受苦了。”丁充国笑道。

樊千秋听出了丁充国的深意,知道对方竟然真的要束手就擒,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但紧隨其后的,便是满腔的悲凉,丁充国这些人不应当落得个东市问斩的结局吧?

“府君,也许还有转圜余地,也许还能—遮掩。”樊千秋这“遮掩”字二字,其实是由“欺君”合起来的。

“恐怕遮掩不住,樊公愿放了本官,可丞相他们得知此事败露,又怎会放过我呢?到时候,你也要被牵连。”丁充国宽慰道。

“那—那便將长安城那些人咬出来,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死,也要拉些人殉葬!”樊千秋发狠似地切齿道。

“哈哈哈!樊千秋啊,世人都说你狠,本官还不相信,听了这几句话,我便信了。”丁充国仰天大笑了起来。

“旁人说下官是酷吏,下官只当这是夸人的话,从来不会因此恼怒。”樊千秋颇为洒脱地说道“若我等当真这样做,定然很是畅快,可是朝堂登时便要陷入大乱,大局仍要崩坏。”丁充国摇头笑道。

樊千秋並未出言爭辩,他怎不知这是一时气话。

竇婴之流的所作所为哪怕再令人不耻,可他们仍是朝堂的“柱石”,若將这些柱石砍断,不知会有何种恶果。

投鼠忌器,樊千秋倒是头一次对这四个字有了真切的体会。

说来说去,只有丁充国等人“伏法认罪”这一条路可选了。

虽然这也会引起不小的动盪,可只要处置妥当,封住消息,边塞的局面便不至完全崩坏。

至少,以他现在的威望名声,能勉强弹压態势,稳定局面。更何况,还有车骑將军卫青,他在军中威望高,亦能一呼百应。

虽然这是樊千秋这半个多月来梦寐以求的结果,可如今真摆在面前,却又让他坐立不安,总觉得非常屈。

他確实会因此立下一个大功,甚至还能暂代云中郡守一职,能在此处好好耀武扬威一番。

但是,丁充国他们罪不至此!

“府君,可是如此,尔等便要——”樊千秋不禁哽咽道,“尔等便要背上这不白之冤了。”

“哈哈,与死去的儿郎相比,本官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丁充国大笑,转而再道,“说不定我等可赎刑不死。”

“府君放心,万永社颇有钱財,定会倾尽所有,为尔等全部赎刑!”樊千秋连忙行礼请道,“早就听说樊公生財有道啊,若是如此,日后还要仰仗樊公相救。”丁充国洒脱地向樊千秋拱手称谢道。

虽留有后路,可二人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接著笑意渐渐褪去,神情再变得肃穆起来。

“府君,那——帐目在何处?”樊千秋蜘问。

“你错了,我等只认与匈奴私通货殖之罪,不认贪墨关市市租之罪。”丁充国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著樊千秋。

“府君这是何意?”樊千秋不解。

“这关市市租的缺口,这两亿钱,以前未存在过,以后也不能存在!”丁充国居高临下道。

“..—”樊千秋在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也隱隱约约似有所得,但到了最后仍看不清关键。

他只觉得丁充国想到了“法子”。

“樊千秋,你给县官的奏书里,確实只说了我等与匈奴私通货殖的名字吧?”丁充国不答樊千秋的话,只是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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