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此子贪得很,上万钱他並不嫌多,几十钱他也不嫌少,平日索贼的时候,如同乞弓一般。”司马库不屑。
“他不守著市音夫的肥差生財求財,到这总督府来作甚?”董广宗不解道。
“嘿嘿,莫不是来帮樊千秋生財的?都说樊千秋不贪財,我看也未必吧?”鄢当户捻著那两撇八字鬍笑道。
“罢了,我等且看此人要说些什么,这门—毕竟开了。”司马库摆手道,而后又看向城上,
隱约瞧见了一个高高的人影。
“矣呀,这不是司马公、鄢公、董公、灌公吗?不成想,在此处见到尔等。”文储幣走过来堆著笑就开始向几人先行礼。
“是文上吏啊,怎从平定到云中了,你当早说,我等定然要给你接风洗尘。”司马库虚与委蛇地与之寒暄,其余人亦回礼。
“我今日才到,肩负公务,太繁忙,未曾拜访,还请诸公见谅。”文储幣笑著应付,比平日更得体,他现在可是比四百石。
“文上吏,调任到樊使君魔下了?”司马库故作异地询问道。
“承蒙樊使君错爱啊,徵辟了本吏,在这总督府出任左司马丞,”文储幣自得地笑了笑,伸出四个手指道,“比四百石。”
“呀呀,那便该称一声文使君了,我等失敬了,我等失敬了。”司马库有些惊讶地说,其余几人亦是立刻再行礼恭贺道。
司马库等人这次倒不是装出来的了,比四百石可不是二百石啊,已经和云中县丞相当了,说不定哪一日便能当一县的县长。
当了县长或者县令,就是百里侯了,对司马库等人所经营的货殖营生便有更直接的影响,自然要多给对方几分討好和奉承。
“司马公此话不对,这座总督府里只有一个使君,便是樊使君。”文储幣往城头看了看。
“..—”提到了樊千秋,司马库等人的脸色稍稍一变,一番,司马库便呈上了言书,“文上吏,请你將此物转呈使君。”
“哦?此物是何物?”文储幣问道。
“这是我等的言书。”司马库说道。
“哦?对何事进言?”文储幣再问,却仍背著手,並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司马库有些不悦。
“自是对那《货殖禁令》进言。”司马库仍抬著手说道。
“这是诸公的进言,还是他们的进言?”文储幣往司马库的后头看了看。
“自是云中所有行商的进言,恐怕也是边塞所有行商的进言。”司马库把言书往上举了举,但文储幣只是笑笑,仍未伸手。
“可先和本官说说,诸公对《货殖禁令》有何言要进?”文储幣假笑道。
“我等行商以为《货殖禁令》未免太过操切严厉,恐伤民心,应该广开言路,博採眾议,而后再出新令。”司马库又说道。
“伤你妈个头!”文储幣恶狠狠地在心中大骂道,但仍和顏悦色地挥手道,“是此事啊——那诸公不必站著了,回去吧。”
“嗯?文上吏这是何意?”司马库皱了皱眉,这才放下了抬著的手。
“这《货殖禁令》是因循县官“禁绝汉匈货殖”的圣意擬定的,改是不可能改的,诸公不必多此一举了。”文储幣渐冷道。
“天下黔首可向诸寺进言,这是自古既有的成制,樊使君不收言书,也不见我等,是要堵塞言路?”司马库作痛心疾首状。
“司马公这便胡搅蛮缠了,《货殖禁令》出自县官的圣意,使君也只是奉詔办事,要进言,得去北闕进。”文储幣笑著道。
““.—”司马库等人愣了,文储幣这几句话倒真的是正论。
“诸公不会是想让使君违抗县官的詔令吧?”文储幣又问。
“那詔令只说了禁绝货殖,但一个月便停罢关市,难道还不是操之过急吗?”董广宗驳道。
“此事连著征討匈奴之策,当是军务;既是军务,便不可隨意地拖岩,一个月,够缓啦。”文储幣摆摆手,公事公办道。
“可—”鄢当户亦想出来帮腔,却被文储幣堵住了话头。
“诸公刚才还有一事说错了,倒不是这樊使君不想见尔等,而是本官见使君太忙,才不想诸公叨扰使君。”文储幣冷道。
“你?你不怕担上『堵塞言路”的罪名?”司马库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吏可恶。
“本官如今是总督府属官,最紧要的便是替上官分忧,何惧世人非议?何况本就是尔等挟民心威逼使君!”文储幣拂袖。
“你!”司马库终於看明白此间的“把戏”了,他被这傲慢的小吏气得满脸通红,哆嗦地指著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今天热了,诸公不如早些退去吧,免得中了暑气。”文储幣冷哼著嘲讽。
“你、你就不怕我等在此处跪请!?”董广宗气不过了,抢上来一步,回手指著身后的那群人质问。
“董公,此处可不是別处,是边塞官道,是汉军的命脉,阻挡汉军进出通行,尔等要做甚,是通匈奴吗?”文储幣更冷了。
“文使君,你这是血口喷人!我等分明是大汉的顺民黔首,是来请命进言的!”灌长忠亦是气得吹鬍子瞪眼,在原地跳脚。
“尔等还自认是大汉的顺民,便该速速退去,莫挡在此处。”文储幣被晒了许久,面庞更红了,像极了一个熟透的火柿子。
“文使君,我等若是不退,你又能如何?”司马库把那言书揣回了自己的怀中,站得更直了些,他知道晓之以理行不通了。
“呵呵呵,诸公试上一试,不就知晓了?”文储幣说完后,扭头转身,走向城门,径直將满脸错的司马库等人扔在身后。
“这小吏!小人得志,竟然敢如此猖狂,竟敢堵塞言路!”年纪最轻的董广汉指著文储幣骂道,丝毫不怕对方听到他的话。
“这小吏哪里敢这样放肆?还不是上头的樊千秋指使的,果然难对付!”司马库抬头往上看看,城墙上的人影又大了一些。
“司马公,我等往后如何?”鄢当户问道,
“他不收我等的言书,那就只能跪请了!”司马库心一狠对三人说道,“把人都叫过来,就跪在这桥上,把事情闹大些。”
“诺!”几人拱手道,便转身与跟来的那七八人说了情况,后者听完后,连忙跑过了桥,继续向眾人传达司马库做的定夺。
司马库他们四人则退到护城河边,齐刷刷地撩开袍服下摆,痛痛快快地在那两丈宽的桥头上跪成了一排。
很快,跟隨司马库等人一同前来的数几百人也涌了过来,“呼啦”一声,全部都跪在了司马库等人身后。
这些人不仅將护城河上的便桥完全给堵死了,而且还往后延伸了十多步,场面倒是很壮观,民心真可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