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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险胜!
当然,说没有人坐著,也不对,那一百多张坐榻上,还坐一个人。
正是今日主角,樊千秋。
此刻,他已经抬起了头,平静地看著眼前这一幕,心中波澜起伏。
这大汉的朝堂,还是好人多些啊。
他有些话想说,却又知道还不到自己开口的时候。
眼前这场大戏,主演是站在御阶上的刘彻,应该让他享受这胜利。
刘彻此刻仍然背手站在御阶之上,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別。
可是,樊千秋从对方坚毅的脸上,搜寻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对方心中定然狂喜,为眼前这变故感到无比狂喜。
樊千秋看向刘彻时,刘彻竟也恰好看向了樊千秋。
君臣二人默契点头,再相视一笑,似乎心有灵犀。
“陛下,看你的了。”樊千秋在心中默默地念道。
““..”刘彻收回了视线,看向跪在殿中的朝臣。
此情此景,倒和三年之前,百官商议该不该彻查“陈帐”的场面相似。
那一日,也是张汤和竇婴等人作对。
那一日,挑起事端的也是这樊千秋。
那一日,跪在张竇二人身后的朝臣构成,倒也和今日的构成相差无几。
也有不同:竇婴身后的朝臣还是那些人,张汤身后的朝臣则庞杂许多。
果然,前者已经结党,后者並未结党!
谁是奸臣,谁是忠臣,倒是昭然若是,一眼看穿了!
好啊,都站出来才好,省得日后一个一个地去找了!。
今日,不是收拾你们的日子,但快了!
“丞相,你先平身。”刘彻看著竇婴,寒气十足道,他看到对方明显晃了晃,才直起了身体,
脸色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动。
“丞相,回头看看,民心到底是什么。”刘彻问道。
““.——”竇婴回头看了一眼,便又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说道,“看来,朝堂诸公,多数都认为这樊千秋应当记功啊。”
“丞相,如今的局面,你觉得当如何?”刘彻再问。
“既然—这是民心,当遵从民心,为樊千秋记功。”竇婴说道,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说得很得体,丝毫不见挫败状。
果然是狡猾的老狐狸,如此轻轻揭过,倒是让刘彻不知该如何发力了。
“韩安国,你是御史大夫,你以为,樊千秋当记什么功?”刘彻问著,便从御阶上走了下来,
直接站在了眾朝臣的跟前。
“当——”·
韩安国直起身,沉默片刻,接著说道,“当记大功一次。”
“大功?不过是三百六十个劳日而已,破一群盗之案,便可记大功,巫蛊之案,事涉皇嗣宗庙,和群盗案相当吗?”刘彻反问。
“陛下,是微臣一时失言,巫蛊之案自然比群盗之案大,”韩安国倒也是能屈能伸,他接著道,“大功不够,便只能超迁了。”
“......”
又是好一阵沉默,不管是左翼还是右翼,两边的朝臣都把头抬了起来。
超迁?也不是不行。
但是,樊千秋两个月前才拔擢成千石,若再超迁,岂不是比二千石和二千石了?
哪怕是张汤和李广这几人,也觉得二十多岁的比二千石和二千石有些太夸张了。
“陛下,樊千秋已是千石,若再超迁,便是比二千石或者二千石,年岁太轻。”竇婴也说道。
他说的倒是真话,大汉有成文的成制,四十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被擢为二千石。
虽然也可以放宽,可短短几个月之內,便从六百石到千石,又从千石到两千石,確实惊世骇俗“嗯?依你所见,那当如何处置呢?”刘彻似笑非笑问道,语气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诱导。
“他刚擢为千石,算提前完成了今年的大课,不如给他记三次大功,累积到三年之后的大课。”竇婴此言倒算是合情合理了。
“眾卿先平身。”刘彻先说道“诺!”眾朝臣答完便直起腰,但是仍然跪著,並没有坐回榻上去。
“..—”刘彻在御阶前著步,似乎还在斟酌,几个来回之后,才停下,並再次看向樊千秋。
樊千秋自然也是知道圣心所想,他终於才摆出了惶恐之色,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再穿过两排坐榻和方案,下拜在了刘彻面前。
他的左边是张汤,右边是竇婴,倒也算提前是“位列三公九卿”了。
“陛下,微臣樊千秋有话要说。”樊千秋故意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要说什么?觉得三次大功不够?”刘彻假意冷漠地问了一句。
“恰恰相反,微臣觉得三次大功太重,微臣实在担不起,不敢受!”樊千秋连忙顿首再说道。
“丞相刚刚反对给你记功,如今他都说了你可记录三次大功,你还有何言可说?”刘彻问道。
“那自是竇丞相明镜高悬,但这功我万不敢领受的,”樊千秋未说旁言,只是一味拒绝。
劝皇帝承续大统都要三请三辞,他如今马上要被记功了,当然也要推辞几次,否则不成体统。
“丞相確实找了个好法子,但是朕觉得记三次大功,仍还少了些—”刘彻看向了竇婴。
“......”
竇婴自然是不悦,破一案便记三次大功已是罕见,皇帝却还说不够,不是觉得不够,
而是要藉此折损自己的脸面。
看来,皇帝已看穿了他的想法,还要將计就计,故使重演,让他“自食其果”!
皇帝,果然才思敏锐,且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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