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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便是重重的闷哼声。
顾荣不再犹豫,將聘礼单放在案桌上,起身走向窗边,身影迅速闪到一旁,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顾荣,是我。”
声音清润,又沾染著淡淡的紧张。
顾荣的眉眼间不由得瀰漫开笑意,嘴角下意识上扬。
这一刻,她是欣喜的。
欣喜於谢灼珍而重之的心意。
亦欣喜於谢灼积极主动解决问题的態度。
相依相守,摩擦和问题不可避免。
但,不一样的態度,能让漫漫人生的路途变得馥郁芬芳。
过日子,跟谁过都不一样。
谢灼久久没有听到顾荣的回应,语气越发忐忑,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有错。”
“谢如珩。”顾荣驀地开口。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
如擂鼓,又急促又响亮。
“你是有错。”
“入夜后见我却不露面。”
“罢了,许是的容色憔悴,不堪入目吧。”
顾荣捻著帕子,一本正经的啜泣两声。
“不是。”谢灼脱口而出,仓皇解释“你我婚期在即,不宜见面。”
顾荣轻声道“我想看看你。”
谢灼无奈嘆息一声,理了理衣袍,手指紧紧攥著象牙白冪篱,生怕被夜风扬起,坏了吉利。
“顾荣。”
万千繾綣情意,尽数凝於短短二字。
明月皎洁,使得四周散落的星星黯然失色。
月光倾泻而下,照在谢灼身上,清莹流辉,矜持而尊贵。
他仿佛是皎洁月光下,山野中得道的青竹仙人。
顾荣倏尔一笑,伸手端起一旁的烛台,似是想看的更清楚些。
烛光摇曳,冪篱轻摆,映照在顾荣清澈而温柔的眼中,宛如月光碎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看的越清楚,顾荣的心越软。
她看到,象牙白冪篱下,是那副似银非银宛如霜雪的面具。
是此生,她和谢灼相逢时的面具。
对,时到如今,她更愿意称之为相逢,而非初遇相识。
顾荣白皙纤细的手指穿过象牙白冪篱,轻轻的描摹著面具。
那时,她真的没料到,有朝一日能与男菩萨修成正果,生同裘死同穴。
真好。
顾荣在心底无声说道。
“谢如珩,你瞧,今夜的月色真皎洁无瑕。”
谢灼说过,她是他的明月。
明月皎皎,两情依依。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隨。”谢灼近乎贪婪的感受著顾荣指尖上传来的温度。
他的明月,照他一人。
是比夜幕里的那轮明月更美好的存在。
顾荣心想,不,她不是明月,谢灼才是。
谢灼把她从从烂泥一样的沼泽中拉了出来。
上一世的谢灼,比明月更加高不可攀。
她和他之间,隔著千万重山,千万丈水,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这一世,明月奔她而来。
“谢如珩,你说……”顾荣的手指停留在谢灼的唇边,时而轻时而重的摩挲了两下,挑眉问道“若是梦里那一世的我,向你求救,你可会紆尊降贵,救我出水火。”
“哪怕……”
“哪怕你我的交集仅限於官宦勋爵之家宴会上的数面之缘。”
救救她。
救救上一世的她。
救救上一世孤立无援,踩著荆棘鲜血淋漓的她。
有时,在午夜梦回之际,她睁大眼睛凝视著帷幔,等待黎明的到来,不禁会思索,这一生与前生之间,究竟是否存在某种联繫。
是真正的时光倒流,还是话本子里所写的不同时空。
她脱身而出了。
她更想上一世的顾荣也能觅得一线生机。
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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