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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个虔诚的伊斯兰教信徒,正在不停地祈祷著。他跪在角落里,额头抵著地面,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真主啊,至仁至慈的主啊,求您保佑您的僕人,求您降下神跡,摧毁那些异教徒的飞艇,保护您忠诚的战士...“每一次爆炸,他的声音就提高一些,到后来几乎是在嘶喊。

绝望笼罩在这几个奥斯曼士兵身上。他们在昨天亲眼看到五號主堡垒被天上掉下来的神跡给毁灭掉一那座號称坚不可摧的堡垒,在一瞬间就化为废墟,数百个袍泽连尸体都找不全。那一幕击碎了许多人的信念,很多人的精神都崩溃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神。”

一个小伙子颤抖著,掉著眼泪,说出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的声音在哭腔中带著绝望和愤怒:“要是有的话,祂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为什么让那些异教徒的恶魔飞在我们头上?为什么”

又一次猛烈的爆炸打断了他的话。整个碉堡剧烈摇晃,油灯差点熄灭。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从天板上掉下来,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不过,现在也没人在意一个嚇哭的新兵。那个祈祷的士兵依然在念经,但声音已经沙哑,透著一种机械的麻木。其他几个老兵默默地抽著烟,菸草的质量很差,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呛人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盘旋。

一个留著浓密鬍鬚的老兵缓缓拉动枪栓,检查子弹。咔嚓一声,子弹上膛。他又从腰间的弹药袋里掏出子弹,一颗颗仔细检查,把完好的装进弹仓,有锈蚀的扔在一边。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另一个年轻些的士兵在磨刀。他用磨刀石一下一下地打磨著刺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著寒光。他的眼神空洞,机械地重复著动作,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刺刀锋利得能削断头髮。

靠墙坐著的一个中年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照片,上面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照片已经被汗水浸得模糊不清,但他还是盯著看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一下,放回怀里,贴在心口的位置。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然后检查起自己的武器。

几个奥斯曼士兵就这样抽著烟,检查著武器,在爆炸声和祈祷声中,默默准备著赴死。

奥斯曼帝国,君士坦丁堡。

一辆辆载满弹药的马车正在不停地运往指定地点。沉重的车轮在石板路上碾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赶车的士兵挥舞著鞭子,催促著疲惫的马匹加快脚步。车上堆满了木箱,里面装著炮弹、步枪子弹、火药和手榴弹。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防止有人趁乱偷窃军火。

现在的君士坦丁堡就是一个大工地。

到处都能听到叮叮噹噹的敲击声、铁锹挖土的声音、木板和石头碰撞的闷响。所有成年男性,尚未撤离的,基本上都被政府徵招,帮助修筑防御工事。有的在挖掘壕沟,黝黑的脊背在阳光下闪著汗光;有的在搬运沙袋,沙袋被堆成高墙;还有的在浇筑混凝土,修建新的炮台和碉堡。

古老的城墙下,工人们正在加固墙基。他们用巨大的石块填补墙体的裂缝,用水泥抹平缝隙。城墙上,土兵们在构筑射击孔和掩体,將一袋袋沙袋堆在城墙內侧,形成第二道防线。有些地段的城墙太过老旧,乾脆在內侧用钢筋混凝土浇筑了全新的防御工事。

主要街道的十字路口都建起了街垒。木头、石块、装满土的麻袋、掀翻的马车、甚至拆下来的门板,所有能用的材料都被堆砌成障碍物。每个街垒后面都挖了交通壕,方便守军在各个据点之间转移。一些重要建筑的窗户被砖块封死,只留下射击孔,变成了临时碉堡。

按照大维齐尔米德哈特帕夏的说法是:“我们要守卫首都到最后一刻,最后一个人!”

大维齐尔米德哈特帕夏这时候正在跟陆军大臣雷德夫帕夏走在一块,视察防御工事的修建进度。两人穿著朴素的军服,没有带太多隨从,只有几个参谋和卫兵跟在身后。

他们经过一处正在修建的炮台。工人们正在用吊车將一门重型火炮吊上炮位,指挥的军官扯著嗓子喊著口令。炮台周围堆满了沙袋和混凝土块,炮口对准著远方可能来敌的方向。

看著眼前忙碌的景象,米德哈特帕夏压低声音问道:“你觉得君士坦丁堡可以抵挡俄奥联军多久?”

“—年到两年吧。”陆军大臣雷德夫帕夏沉吟良久后回答。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远处的城墙,目光深沉:“城里有足够的弹药和水、食物,军队人数也足够。我们囤积了可供十五万人消耗一年半的粮食,弹药库里的炮弹和子弹足够打几场大战。唯一不好的点在於防御体系还不完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按照现在的进度,再有两个月,內城的防御就能完全构筑好。到那时,剩下的就等著俄国人自己来撞这个绞肉机了。”

“嗯。“米德哈特帕夏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埃迪尔內要塞阻挡了足够长的时间,给我们充分时间继续完善首都防御。那里的守军用他们的生命为我们爭取了宝贵的两个多月。”

他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处弹药仓库。土兵们正在卸货,一箱箱炮弹被整齐地码放在仓库里。仓库外墙用厚厚的沙袋包裹,顶部覆盖著防护网,防止飞艇投弹。

米德哈特帕夏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奥地利人的飞艇你准备怎么办?

那玩意在天上,我们够不著。埃迪尔內的教训已经很惨痛了,要是他们用同样的战术对付君士坦丁堡.”

“没啥好办法。”雷德夫帕夏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焦虑:“试试用直射火炮找个角度能不能打下来。我已经命令炮兵部队改装一批火炮,加大仰角,看看能不能够到那些飞艇。但说实话,希望不大。那些东西飞得太高了,普通火炮根本打不到。”

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说道:“对了,塞雷要塞之前爆发了震天动地的响声。根据观察哨的报告,是剧烈的爆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观察哨说,爆炸掀起的烟云高达上百米,连二十公里外都能看见。”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米德哈特帕夏,表情凝重:“我怀疑是什么新型炸弹或者攻城武器。可能比他们之前用的攻城炮威力更大。不知道损失情况,塞雷要塞和我们失去联繫已经六个小时了。要是很大,那么君士坦丁堡防守战可就难了。如果他们有能一炮摧毁一座堡垒的武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那意味著什么。君士坦丁堡的防御依赖於层层叠叠的堡垒和炮台,如果敌人能够轻易摧毁这些防御工事,那么坚守一年到两年的计划就成了空谈。

米德哈特帕夏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他看著雷德夫帕夏,眼神坚定,然后认真地给他鞠了一躬:“你儘量拖延。拜託你了。”

雷德夫帕夏愣了一下,隨即也回了一礼。

“大维齐尔,我会尽全力。这是我们的首都,是先知之城,是帝国五百年的荣耀所在。“他顿了顿,咬著牙说道:“就算是一条街一条街地打,一栋房子一栋房子地爭夺,我也要让俄国人和奥地利人付出血的代价。他们想要君士坦丁堡?那就让他们在这里流干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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